第四十九回脫匪困夏侯英逢三俠

夏侯英見九靈宮廟門大開著,夏侯英才走進廟門,只見從東屋裏出來一個年約六旬以上的老道士,走近前來稽首道:“施主,敢是尊姓夏侯麽?”

夏侯英一怔,跟著想到這一定是堡主在這了,這是知道我準找到這兒來,故此預先告訴本廟道土,把我接進去。

我倒不要大驚小怪的,給人輕視,遂很坦然的點頭道:“不錯,在下復姓夏侯名英,我們堡主敢是從昨日就住在這了麽?有勞大法師,領在下去見我們堡主,我有急事,必須趕緊稟報才好。”

這位老道聽夏侯英這麽一說,不禁愕然道:“施主,您說什麽堡主?我們這九靈宮只有觀主,沒有什麽堡主。施主你不要鬧錯,你快跟我到後面見我們觀主去,你有什麽事問他,就明白了。”

夏侯英一聽老道士的話真叫人糊塗死,自己此時反倒十分迷惑起來。

自己這次十拿九穩的以為堡主在這,哪知方才招呼出口,這迎接自己的老道,聽我說出堡主二字,竟十分詫異!

自己暗中思索就是知道我的姓名來歷,不是堡主又有何人?

怎麽這個老道竟會這麽情貌的顯示不明白我說的話呢?

驀的想起,哎喲!

可是我們此來對鳳尾幫尚未到正式投帖拜山,所以行蹤格外的嚴密,堡主那麽精明,焉肯輕易示人以本來面目?

這完全又是我作事莽撞,自己還是少說話吧。

夏侯英一邊跟著這道士往後走,一邊盤算著,再不敢向老道問別的事。

越過兩層大殿,隨道士進了一道院落,這道院落正是廟內的住持丹房。

只見寂靜靜的,花木扶疏幽香四溢。

正面的丹房,廈檐下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童,還是俗家裝束。

另一個年約十二三歲,長得玲瓏可愛,一片天真,梳著丫角雙髻,唇若丹朱,眼如秋水,兩頰緋紅,長得玉也似的十分可愛。

就在回廊底下,放著一只紅炭泥爐,炭火著得極旺。

上面坐著一只紫銅壺,裏面煮著水,小童蹲在地上用一柄蒲葵扇子煽火。

夏侯英走到這回廊前,爐上的水正沸起,那名年略長一點的小童,把一只細磁壺放在那,用沸水沏了一壺茶,端進了丹房。

這時領夏侯英進來的老道,向夏侯英低低招呼了一聲,你在這兒略候,我給你回稟一聲。

當時夏侯英覺得這座九靈官氣象莊嚴偉大,自己在清風堡綠竹塘聲勢也不算小,只是從一進這座九靈宮,有說不出一種懾人的聲勢,遂站在廊下恭候著。

工夫不大,那道士從丹房出來向夏侯英一點手,夏侯英隨這道士走進丹房。

一進門,只覺入眼的全是古樸莊嚴,一幾一凳,更顯得布置得宜。

這種丹房與別處迥不相同,有五間長,有三丈多寬的地勢。

西邊這三間長的地方,做為明間,東邊兩間的地方隔斷開,做為暗間。

這明間除了陳設以外,在西墻下設著一個矮座,上面鋪著棕蒲團。

在北面後墻下和前面窗下,全各設著兩個短座,上面也是各放著棕蒲團。

可是從這矮墩上已暗中分出主客來,那主座上棕蒲團下是黃緞子矮錦墩,每個矮座後各有一個蕉葉形窗子,高與人胸口齊。

兩旁的卻是藍布矮墩。

隔斷不是木板,卻是用百古書架子,作為隔斷,上面牙簽玉版,琳瑯滿目。

當中一道小門,掛著一只茶色湖縐門簾,道人把門簾掀起,向夏侯英低聲說道:“施主裏請。”

夏侯英邁步進了暗間,見這暗間裏更是凈無纖塵。

迎面一架雲床上,盤膝坐著一位老道長,黑白相間的頭發,挽著一個發纂,別著一只骨簪。

眉毛也極長,幾乎把眼罩上,三綹花白髯,長幾過胸。

穿著件藍道袍,青護領,腰系絲絳,盤膝坐在雲床上。

旁邊坐著一人,也有六十左右,瘦削的面龐,身材矮小,頦下留著一縷山羊胡子。

穿著件藍布衫,布襪灑鞋,頗象個莊稼漢子。

夏侯英一進門,老道微一睜眼,夏侯英只覺兩道光芒射過來,威風凜凜,哪還敢逼視。

夏侯英趕緊低下頭,走到離雲床四五尺,趕緊下拜道:“弟子夏侯英,給仙長叩頭。”

夏侯英這不過是故作謙虛,想這道士,無論如何不能叫自己行大禮,只要一攔阻,自己再以常禮拜見。

豈知這位道人並沒離雲床,只微微稽首道:“貧道不敢當,只行常禮吧!”

夏侯英心想:“這位道爺好大的架子,他居然就這麽實受了。”

夏侯英見沒人攔著,遂只得行了大禮。

領自己進來這位道人卻說道:“夏侯施主,這就是我們觀主伏魔道人。”

說到這,即向旁坐的瘦老頭一指道:“這位你怎麽也不認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