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四章 獨戰神界(第2/3頁)

“都死了?”朝陽的口中輕輕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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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跟著兩個小孩走著,這一路很長,小女孩沒有再和他說話,她和小男孩在前面戲鬧追逐著,朝陽跟在後面。

他們穿過許多繁雜的街巷,有些街巷繁華熱鬧,人潮湧動;有些則寂靜幽深,顯得詭異。但兩個小孩對這迷宮一般的街街巷巷輕車駕熟,一路上伴隨著他們天真快樂的笑聲。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西垂,他們的影子在寂靜的巷道上拖得很長。

小男孩這時道:“我們走快點,否則天黑也到不了最老最老的老爺爺住的地方。”說著,也不理睬朝陽,拉著小女孩的手,突然飛速掠了起來,就像一陣風,轉瞬就在朝陽眼前消失。

朝陽心中不禁暗呼:“好快的速度!”他跟了上去……

……

當朝陽停下來的時候,太陽的最後一絲余輝消失在了天際,在他面前出現的是一座廢墟的遺址,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立著的石柱已經斷了一半,上面留著風雨侵蝕的痕跡。地面的石隙間叢生著雜草,破碎的石塊瓦礫到處都是,幾只寒鴉發出淒然的鳴叫,一幅頹敗破落的景象。

這裏位於日冥城的最東方,而此時,那小女孩、小男孩已經在朝陽面前消失不見。

朝陽抱著死去的落日站在那裏,一陣風吹來,空氣中挾帶著的是難以忍受的灼熱。

朝陽移動著腳步,腳下發出的是瓦礫碎裂的聲音,在這荒廢的地方,聲音傳得格外深遠。

他極目遠眺,穿過低沉的夜幕,在這片廢墟的盡頭,他看到了一間搭建的茅舍,茅舍上空飄著青煙,裏面有著時隱時滅的微光。

朝陽抱著落日向那茅舍走去,一路驚起鳴叫著的寒鴉。

他來到茅舍前,正要舉動踏入之時,那小女孩忽然從茅舍內探出頭來,並且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發出“噓……”的聲音,示意朝陽保持安靜。

朝陽停下了腳步,小女孩嘴角露出微笑,躡手躡腳地從茅舍內走出,對著朝陽的耳朵輕聲道:“最老最老的老爺爺在做飯,你等會兒進去。”朝陽看著茅舍上空升起的青煙,在這個有上萬平方的廢墟上,本應該有一座氣勢恢宏雄壯的宮殿,但事實上卻只有一間茅舍,這本是一件極為奇怪之事,而朝陽向來對太過奇怪的事情難以接受。

他朗聲道:“我並不是一個習慣等待別人的人。”其言是說給茅舍內的人聽的。

“那就進來吧。”茅舍內傳來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而且十分沙啞,聽起來仿佛是在夢中對自己說的囈語。

朝陽走進了茅舍,茅舍內只有一桌一椅一床,還有一生火的灶台。

朝陽看到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正對著灶孔用一截管狀的竹筒吹著火,旁邊的小男孩則往灶孔裏添著柴禾。

那老者是背對著朝陽的,這時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又響起道:“小麗倒茶。”“哦。”小女孩爽快地應道,取出一只殘缺的陶杯,然後將桌上那破壞有裂縫的茶壺提起,往杯中倒滿深黑色的茶水。

朝陽抱著落日站著沒有動,他道:“我並不渴。”老者道:“這裏的天氣很熱,不是每一個人都受得了的,喝喝涼茶消消暑。”朝陽道:“我不是來喝茶的。”老者道:“我知道,能來到這裏的人都是客。”朝陽道:“我也不是客,我是一個讓死人發笑的人,相信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老者依然背對著朝陽,道:“死人是不會笑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朝陽道:“是啊,死人是不會笑的,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怎麽死的。”此時,灶孔裏的火已經充分燃了起來,老者放下手中的吹火筒,佝僂著的身子站直,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朝陽道:“是的,我知道他是怎麽死的。”老者毫不避諱。

而朝陽的心中此時卻不由一驚,雖然他心裏已經有充足的準備,但仍沒想到一個人可以老到這種程度——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稱為人其實並不恰當,也許稱他為幹屍更為準確。他的身上完全沒有肉,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幹裂的皮附在骨頭上,穿在身上的衣衫則是空空蕩蕩,仿佛是晾在一張衣架上,露在外面的手指可以清楚地看到關節的連接處。

朝陽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兩個小孩要用“最老最老的老爺爺”來形容眼前的這個老人,但是,從這個老人身上,朝陽看到的不僅僅是“老”,還有一份深厚得並不遜於他的修為。雖然對方將自身散發至淡如水,但是,一個強者自骨子裏透出的高貴氣質,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況且對方並沒有掩飾,只是將高深的修為轉化為恬淡,與萬物相隔。雖然如此,但這個老者並不是主宰日之神殿的主神。

朝陽收定心神,道:“他是怎麽死的?”老者道:“他死於詛咒。”“詛咒?”朝陽感到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