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 天監截囚(第3/7頁)

“駕……”幾人剛到門口,門外立刻沖來一輛飛馳的馬車,車夫低喝:“上車!”李霸大喜,他自然知道是接應之人,忙送陳通上車。

車夫再不遲疑,驅鞭狂馳,也不等其他人上車,更不理會府中的林渺。

林渺見已經不用再遊戲,不由得一陣“哈哈……”大笑,道:“來吧,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說話間,策馬如風般沖向都騎戰士的合圍之勢中,長槍有若灑落的漫天星雨,自千萬個角度飛灑而下。

槍馬所過之處,無人能近,也無人能再立起。這些人之中幾乎沒有人可以讓林渺的槍和馬停留半刻,刃觸槍,刃飛;人觸槍,人亡,其氣勢如錢江怒潮,山呼海嘯一般,只殺得官兵們心膽俱寒,不敢直迎其鋒,見林渺殺來,都一個個抱頭鼠竄。

天監大人一看林渺直追他而來,也嚇壞了,吼道:“放箭!放箭!”而他自己則向府中有建築之處逃去。

林渺見這些人只是抱頭鼠竄的份,也便打馬長笑地沖出府門。

這些都騎府中站崗的官兵並沒有人攜帶弓箭,想找弓箭放箭也是不可能。

“嗚……嗚……”都騎府中官兵見攔不住敵人,只好鳴號求救。

城中頓時人人驚悚,還以為義軍破城了,一片慌亂。

林渺暗叫不妙,他沖出都統府,那輛馬車早便已不見蹤影,李霸諸人斷後,使追兵根本就無法去追陳通。

“你們先走,這裏我來!”林渺挺槍破入數十名官兵群中。

官兵如退潮一般都駭然而退,沒人敢迎林渺之鋒。

李霸諸人見林渺如此神勇,雖然為林渺擔心,但是卻明白,若再不走的話,滿城的官兵都會圍過來,那時想走也走不了,只得迅速按擬定的計劃撤走。

官兵欲追,但林渺一人立馬橫槍於街心,沒人能夠自其槍下穿過,這數十名官兵還不夠他打。

事實上這都統府中有百余名官兵,但是在天牢之內便占了一大半,因為在整個都統府中,天牢是最重要的,而外面發生的這些,天牢內根本不知道,便是聽到號角之聲趕出來,也不會這麽快。

林渺並不戀戰,見李霸諸人已走出視線之外,撥馬便向長街的另一端沖去。

官兵們想追又怕追,只有遠遠地掉在後面裝腔作勢地喊著,根本就不敢追近。其實他們何嘗不明白,憑他們這所剩的十幾個可戰之人還不夠打,是以哪敢惹怒對方?

林渺馳出數十丈,便聽前方蹄聲大作,腳步聲一片,立刻明白是城中的守軍聞號角之聲趕來,忙一帶馬韁拐入一道胡同之中。

街上行人紛紛躲回家中,也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大隊官兵追入胡同之時,林渺早就到了另一條街,但是此刻似乎四處都是官兵,幾乎是避之難及。不過,林渺並不害怕,宛城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裏的地形,他完全有把握在正常情況下擺脫追兵。

當然,事情總會有意外,而這個意外,卻還是被林渺給遇上了。

拐過幾道胡同,眼看就可以甩開追兵,但是便在胡同口悠然橫著一匹渾身雪白的戰馬,馬背之人橫戟而坐,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意,竟使林渺的座騎驚得止步。

“梁丘賜!”林渺輕呼了一聲,他沒想到梁丘賜竟會在這裏等他,不僅突然而且意外,可是他有些不明白,梁丘賜怎會預知他要行走的路線呢?

“還不摘下你的面具嗎?”梁丘賜緩緩擡起頭,目光之中充盈著一股冷冽的殺機,便像這呼呼吹過的北風。

天意甚寒,冷風自胡同口吹入,有種淒冷的味道。

“哼!”林渺不屑回答,也沒有必要回答,不管在他面前的是什麽人,他都必須闖過去,否則,他在宛城所花的精力就會血本無歸了。是以,他想都沒想就夾馬向梁丘賜狂沖而去。

梁丘賜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然,同時也有些不屑,他訝然只是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敢向他進攻,不屑之意亦是出於此因,但很快他的不屑變成了驚訝。

林渺的槍限於馬速太慢,無驚人之勢,但卻有驚人之氣,仿佛在槍頭凝聚了一團狂旋的氣流,有形有質,槍不再是槍,而是無堅不摧的巨杵,帶著無與倫比的沖擊力卷著呼嘯的厲風直奔梁丘賜的馬和人。

在這窄小的胡同之中,長兵刃並沒有什麽優勢,在馬上交手,所有的花招都是多余的,惟一的真理便是“狹道相逢勇者勝”!

林渺便是看出了此點,是以他毫無花巧地出擊。

梁丘賜根本就沒有回避的余地,冷哼聲中揮戟狂攪,但驀地卻發現那刺至面門的槍影竟是虛招,槍頭折向他座下的戰馬,快捷無倫,整杆槍便像是一根軟鞭,隨心所欲地改變攻擊方位。

梁丘賜頓時知道自己小看了對手的狡猾,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兩匹戰馬都在沖刺,而在此時對方轉換槍尖所刺的方向,那便等於讓自己的長戟刺入對方的胸膛,以戰馬換取對方的性命,他並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