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禦賜金牌(第5/7頁)

綠林軍也因此被朝廷列為與樊祟的赤眉軍同樣可怕的義軍。

棘陽雖仍未被綠林軍的戰火波及,可也使得人心惶惶,尤以宛城的富商大賈最為擔心,但那也沒法,天下幾乎都已經是動蕩不安,各地起義軍此起彼伏。

荊州有綠林軍,山東有赤眉軍、力子都,南郡有秦豐、平原的遲昭平,钜鹿的馬適求,黃河以北的銅馬,太彤、高湖、重連、鐵脛、大搶、尤來、上江、青犢、五校、五幡、五樓、富平、獲索各部互相呼應,規模浩大,遍及全國。

當然,在這所有的義軍之中,綠林軍和赤眉軍聲勢最為壯大。

南陽郡與荊州郡相鄰,誰敢保證綠林軍不會很快殺進來呢?

秦復帶著火把大搖大擺地向南城墻稍偏的一角走去,剛入警戒區,“什麽人?停步!”墻頭上的箭手喊道。

“連我也不認識了嗎?”秦復依然大搖大擺地向城下行去。

“是岑大人,不要放箭!”墻頭上有人喊道。

秦復心中暗笑,他僅只見過岑彭一面,卻能以其作參考易成岑彭的面孔,果然將墻頭上的官兵給騙住了。

岑彭乃棘陽長,是縣太爺和守備大人之下最高的長官,這群棘陽官兵哪還敢對他多說什麽?因此,秦復這才敢大搖大擺地行上城頭。

秦復行上城頭,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只要他隨便找一個理由便可自這數丈高的城頭上飛躍而下,出了城,便是他的天下了。

“可有何異常的動靜?”秦復故意裝作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詢問著他身邊的四名官兵守將。

那四名守將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著秦復,神情極為古怪。

秦復隱隱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心頭竟莫名其妙地有些發虛地叱問道:“你們看著我幹嘛?我問你們話,難道沒聽到嗎?”“聽是聽到了,只不過,你究竟是什麽人?”一名偏將擡起目光,逼視著秦復質問道。

秦復一怔,心頭陰影重重,故作鎮定地反問道:“難道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真是混帳!”“你看看那是誰?”那偏將冷笑著向側方一指,森然道。

秦復目光一轉,禁不住失聲驚呼:“岑彭!”他目光一驚的同時,那四名偏將同時出手,四面的官兵也全都匯聚而至。

秦復心中叫苦,更暗呼倒黴,竟自己給自己找個陷阱鉆進來,什麽人不好易容,偏偏要易容成岑彭,卻又如此巧,真假岑彭遇到一塊兒。他也明白,剛才喊讓人不要放箭之人正是岑彭自己,而岑彭之所以讓他上來,便是不欲讓他有機會逃走。

秦復一愕,立刻會意自己的處境,由於震驚之下,動作未能快過這四名以有心算無心的偏將。

“呀……”秦復慘哼之際,身子如球般倒滾而出,卻重重地挨了三擊,值得慶幸的是這些人顯然是想抓活的,所以並未動用兵刃。

岑彭在不知道秦復是什麽人之前絕不想要秦復的命,因為岑彭很難斷定那張假面孔之後就不是竊走聖旨和公文的劉秀,如果殺了劉秀,那聖旨和公文的下落只怕便難尋了。當然,如果聖旨和公文便在其身上那還好說,若是不在呢?

因此,岑彭不敢去賭,那樣,他便將負起部分責任,而這些偏將也會意岑彭的意思,並未出兵刃,否則只怕秦復此刻已是兇多吉少了。

秦復這還是因為心裏早有準備,在見到這幾名偏將以那種眼神看他之時,便已暗自戒備,是以,那四人同時出手並未將其擒拿住,倒是將他身上的衣服撕裂了幾塊。

“砰砰……”秦復在滾出之際,強自提氣,踢開幾名官兵的長槍,正欲起身之際,岑彭已冷笑著趨近。

岑彭出手,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地壓下,漫天都只有岑彭的手。

秦復大駭,岑彭那凜冽的氣勁幾乎使他剛憋的一口氣吐不出來。他確實沒有看錯,岑彭的確是個高手,在燕子樓之中他便有這樣的直覺。

“轟……”秦復雙掌倒撐,雙腿打了個旋,倒踢而出,頭下腳上地直迎岑彭那魅影般的雙掌,兩股力道相交,生出的強大氣勁只使官兵們睜不開眼睛。

秦復再次慘哼一聲,身子向城墻內跌去,岑彭也被強大的反震力推得倒飛兩丈。

“嗖嗖……”秦復的身子急速下墜,正暗叫完了之時,驀地覺得雙臂一緊,卻是兩根如靈蛇般的繩子纏住了他下沉的身體。

秦復心中一陣感嘆,他倒是小視了棘陽城中的人物,只在軍中便有不少好手,當然,他可不願就這般束手待擒。

“起……”繩子的另一端正在那四名偏將的手中,四人一用力,低喝之下,竟將秦復硬生生地提了起來。

“嘣嘣……”繩子因一沉一拖的重力太大,竟然崩斷,而秦復的身子也極速升起,這正是慣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