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滅門之罪(第3/7頁)

王蒙十指一擊而空,劉秀如風影一般轉到其身後。

“裂……”王蒙所坐的桃木椅瞬間裂成碎木,倒射而出,直射劉秀。

劉秀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王蒙如此奸滑,竟以裂椅相阻。

王蒙絕不想在這裏多呆,他也感覺到了那藥性正在喉間如火灼一般,渾身仿佛在受著溫火灼烤,他哪敢與劉秀交手?

“嗖……”王蒙正欲掠窗而出,倏覺右腳下一緊,卻被劉秀抖出的布幔所纏。

“噗……”王蒙的軀體被重重摔在地上。

“想走?沒那麽容易!”劉秀冷笑道,同時身形快如疾風,十指如鷹爪般淩空抓落。

王蒙身形在地上如蛇般扭動,左足倒勾而起,直踢劉秀。

“砰……”劉秀毫無花巧地抓住王蒙的左足,王蒙因藥性發作,功力大減,自然不足以傷劉秀,反被劉秀順勢提起。

“砰……”劉秀一腳直踢而出,只踢得王蒙鼻孔噴血。

“噗……”王蒙慘哼未絕之時又被劉秀貫落地上,劉秀迅速制住王蒙數大要穴,並順手自王蒙懷中掏出一卷錦帛。

“聖旨!”劉秀一看,微微驚喜。

“發生了什麽事?”鴇母的聲音自閣樓上傳來,顯然她們被樓下的震響驚動了。

劉秀再踢了王蒙一腳,冷哼一聲,迅速自窗口射出。

很快,鴇母便被眼前的場面給驚傻了,她怎麽也沒有料到,在這片刻時間,這幾位欽差竟如此狼狽,尤其是王蒙,被人揍得一塌糊塗,一時之間,鴇母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人,怎麽會這樣?這是怎麽回事?”鴇母一時之間束手無策,而王蒙卻已氣得七竅生煙,自然無法告訴鴇母發生了什麽事,而且其所中之毒正發揮到了極致,已經差不多昏了過去,鴇母的呼喊當然是於事無濟。

“快來人哪!”鴇母驚呼道。

與此同時,曾鶯鶯自然也聽到了鴇母的呼聲,但她卻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思去理身外之事,小萍兒也在為曾鶯鶯難過,可是那又有什麽辦法?

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人,在大潮流之中,仿若浪谷間的一葉小舟,自己所掌的舵並不能取主導作用,僅僅只是用以使自己勉強不沉沒而已。

生命,也只是一葉孤舟,盡管此時飄搖未沉,但時刻都有沉沒的危險。

如果說命運殘忍,那便是殘忍在你永遠都無法知道吞沒你的巨浪何時會撲向你。

銅鏡如洗,燈火輝映下,曾鶯鶯的容顏有些蒼白。

小萍兒輕理著曾鶯鶯的秀發,以輕緩的動作撫慰著她格外沉郁的心情。

繡閣中清靜之極,鴇母的驚呼仿佛也極為遙遠。

曾鶯鶯目不轉睛地對視著鏡中的自己,似乎感到有些陌生,禁不住擡手輕輕理了一下懸於額際的秀發,秀發之下,那點殷紅如朱沙的痣依然還在。

倏然之間,曾鶯鶯與小萍兒的目光全都定住了,一動不動地盯著銅鏡,只因為鏡中竟多了一張面孔。

小萍兒猛地轉身,鏡中之人便在其身後,鏡中的那雙眼睛在現實中更為明亮,就像可以探到人心底的明燈,有種無可抵禦的穿透力。

“小姐,真的是光武公子!”小萍兒失聲驚喜地呼道,手中的桃木梳幾乎掉落。

來人正是劉秀,對於燕子樓中的地形,他熟得不能再熟,但最熟悉的還應數西院曾鶯鶯的繡閣。即使是有守衛,也不可能阻止得了他的腳步。

當然,西院之中幾乎沒有人不識得劉秀,無人不知其乃曾鶯鶯的知己好友,因此,劉秀在這裏絕對可以暢通無阻。

“鶯鶯,劉秀姍姍來遲,還請恕罪。”劉秀緩步趨前,灑然道。

“真的是你嗎?”曾鶯鶯有些不敢相信,緩緩地轉過身來,眸子之中除了憂郁還有幾滴晶瑩的淚花。

劉秀心中微憐,蹲下,輕握曾鶯鶯之手,笑道:“當然是我!不信你摸摸,如假包換!”曾鶯鶯和小萍兒不禁被逗得莞爾,但很快又愁眉不展。

“公子,他們不是到處通緝你嗎?”曾鶯鶯似突然記起了什麽,擔心地問道。

“我現在不是很好嗎?天下已如此之亂,通緝犯多得像恒河之沙,難道還在乎我一個麽?”劉秀滿不在乎地道。

“你呀,都把人給急死了!”曾鶯鶯說到這裏,不禁又展顏嬌笑道:“不過,見你一切都依舊,我也就放心了。”說到此處竟輕輕地嘆了口氣。

“鶯鶯有心事!”劉秀心中有些激動,他確實是將曾鶯鶯當成了自己最好的紅顏知己。

“小姐她……”“萍兒!”曾鶯鶯打斷小萍兒的話,有些微責道:“誰要你多嘴?”劉秀回頭望了望小萍兒那一臉無辜的樣子,不由好笑道:“又有什麽不可以說的?不就是要召你進宮嘛,雖然面對王莽那糟老頭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但比在燕子樓中卻要強上許多……”“公了怎麽知道?”小萍兒吃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