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二章 北域槍神(第3/4頁)

李秀樹是否已經算定了紀空手他們的心理,所以才布下了這個無法回避的死局?

甲板過去,就是前艙大廳,門半啟,看不到一個人影。

湖風從船甲板上徐徐吹過,帶來一股湖水的清新。當紀空手的足音踏響在甲板上時,因寧靜而更生寂寥。

這船上表面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地平靜,無聲無息,沒有一點要發生事情的樣子。但是紀空手自體內異力提升之後而引發的靈覺,卻使他絲毫不誤地掌握到針對他所設的重重殺機。

他一步一步地前行,刀已被他暗中收入袖中,盡量讓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放緩、放慢,保持一種緩慢的流暢,同時腦筋高速運轉。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只能前進,不能後退,更不可以一走了之。他必須找到靈竹公主,並將她帶回通吃館,以化解陳氏家族面臨的壓力,消彌可能因此誘發的一場戰爭。

他只能靠自己,胭脂扣的毒讓他失去了龍賡這個強助,使得他此行已變成了一場輸不起的豪賭。一旦輸了,就徹底輸了,連翻本的機會都不可能再有。

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別人想一想都會頭痛,可是紀空手居然還笑得出來。

他無法不笑,只有笑,才可以釋放他心中這種如大山般沉重的壓力。在他的個性中,正因為他有著對一切都漫不在乎的潛質,才能使他在亂世的江湖中走到今天。

他笑得很恬靜,只是在嘴角處悄悄流露出一絲笑意,一笑之後,先前還一片模糊的意識立時變得清晰起來,如刀刻般清晰。

他終於來到了艙廳的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便要推開這扇半啟的門,可是當他的大手只距門板不過三寸時,卻懸凝不動了。

他已感覺到在這扇門後,有危機存在!雖然這種危機似有若無,卻逃不過他如蒼狼般敏銳的直覺捕捉。

他停下了動作,然後將身子向左偏移了三尺左右,這才揮掌而出。

“轟……”掌力隔空而發,轟向了木門的中心,碎木飛射間,卻聽得十數聲“嗖嗖”地連響爆起,十幾道如電芒般快捷的青芒破門而出,分呈十數方向標射。

其速之快,絕非人力所為,箭帶青芒,表示箭上淬有劇毒。敵人用的是弩,一種以機括控制的短箭,速度快到了不容人有半點反應的地步,若非紀空手的直覺敏銳,只怕難過此劫。

更讓紀空手感到心驚的是,對方竟然在箭上淬毒,這就說明對方完全不擇手段,只想置紀空手於死地。

這不由得不讓紀空手將自己的神經如弦緊繃,隨時將自己的靈覺提至極限,以應付可能發生的突變。

袖衣輕舞,飛刀在手,紀空手不敢大意,等了半晌功夫,這才踏著碎木走上了艙廳。

艙廳長而狹小,如一條寬敞的甬道,而不像是一個待客的場所。廳中的裝飾豪華,布置典雅,若非是面對強敵,紀空手真想坐下來品一品茶,喝一喝酒,不啻於一次愜意的享受。

可這只是他心中的一種奢望,當他的人步入廳室時,他感到了數股若有似無的殺氣如陰魂般浮遊於這空氣中。

三股殺氣,三個人,埋伏於艙廳的木墻之後,分立兩邊。當紀空手人一入廳,就已處在了他們的夾擊之中。

但最具威脅的敵人,不在其中,而是在艙廳盡頭的那面布簾之後。紀空手並不能確定此人的存在,卻能感受到對方那無處不在的威脅,其武功之高,比之他紀空手也未必遜色多少。

他幾乎確定此人正是北域龜宗的宗主李秀樹,但是靜心之下,卻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絕非是他憑空臆想,而是他的一種感覺,一種沒法解釋的感覺。每次當他有了這種感覺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有錯。

這是否說明對方的強大已經超出了紀空手的想象?

紀空手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緊張的情緒得以舒緩,經過了一番思量與算計之後,他決定主動出擊。

他必須主動出擊,這是他惟一的一線生機,若等到對手攻勢形成之際再動,就是一條死路。

這當然只是一種對形勢的估計,如果對了,抑或錯了,都無法預知是個怎樣的結局。

“哧哧哧……”他的腳在艙板上動了三下,就像是連續踏出了三步,其實他卻原地未動,只是將自己的氣機向前移動了三步,讓對方對他現在的位置產生一種錯覺。

當他做好了這個前期動作之後,他的刀鋒斜立,一點一點地擡至眉心。

在擡刀的過程,就是斂聚內力的過程,當補天石異力積蓄到頂峰之時,他的手腕輕輕一振,龐大無匹的勁力驀然在掌心中爆發,七寸飛刀暴漲出數尺刀芒,化作一道閃電般刺向了木墻。

幾乎在同一時間之內,他手中的飛刀沒有在空中作出一絲的停留,劃開木墻,同時飛腿彈去,仿似鬼魅般的身形破墻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