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一章 偷天換日(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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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邦與紀空手相持不下的時候,在河的那一方,隨著夜色的降臨,形勢正發生著悄悄的變化。

虞姬人在車中,當車外傳來驚呼與慘叫聲時,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一臉平靜,仿佛車外的事情跟她絲毫沒有半點幹系。

她的心似乎已死了,就在她遠遠地看到紀空手被人押著送入軍營的時刻,她的心便已死了。

“在我答應你之前,我想再見他一面。”虞姬的臉上一片煞白,毫無血色。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劉邦會用一個冒牌貨來欺騙她,因為她心裏十分清楚,以紀空手的廢人之軀,要想從重重包圍之中逃出霸上,除非是出現奇跡。

“你要見他,本公並不阻攔,不過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劉邦顯得非常鎮定,微笑而道。

“但講無妨。”虞姬沒有想到劉邦這麽爽快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有一句話,叫做相見不如不見。本公知道,你對紀空手確是一片癡情,但是你既然答應了下嫁項大將軍,便是名花有主,而你們之間的這段情感便成了有始無終的情債。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謂不智,你又何必自生煩惱呢?”劉邦深知虞姬的個性,是以早已想好了一番托辭來應付她。

誰知一試之下,果然見效,虞姬幽然嘆道:“我心裏只是放不下他罷了,其實我也知道,若非為了他,我寧死也不會前去鴻門。我只是想在臨行之前,好好地看看他,將他的樣子好好地裝在心裏,不敢相忘。”

“小姐的這番癡情實在讓人感動,不過依本公之見,若是你真的為他著想,這一面還是不見為妙。”劉邦勸道。

“為什麽?”虞姬奇道。

“不為什麽,只因為本公也是一個男人,所以懂得男人遇到這種事情心中的感受。”劉邦故弄玄虛,頓時引起了虞姬的好奇。

“還請沛公說來聽聽。”虞姬追問道。

劉邦知道魚兒已經上勾,佯裝傷感,輕輕地嘆息一聲道:“如果說你們真是兩廂情悅,這一面委實是不能見的,這絕非是本公危言聳聽。試想一下,如果說一個男人明知自己心愛的女人要嫁給別人為妻,而他又毫無辦法,只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那麽他的顏面何在?自尊何在?假若他知道心愛的女人是因為自己才委曲求全,下嫁他人,這豈不是要讓他傷心自責一輩子嗎?所以說……”

“不用再說了!”虞姬心中一陣酸痛,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悄悄地從面頰滑過。

劉邦心中暗笑,嘴上不住勸慰道:“小姐何必如此傷心呢?只要你隨本公到了鴻門,本公可以向你保證,紀空手一定毫發無損,無憂無慮地過完他的下半輩子!”

“我能相信你嗎?”虞姬收住淚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滿臉不屑地道。

但是不管如何,無論虞姬多麽不相信劉邦,她還是相信劉邦的話很有道理,所以當她離開霸上之時,也便沒有見紀空手一面。

不為什麽,只是為了不讓自己所愛的人傷心!

“紀大哥,但願從此之後,你能忘了我吧,然後開開心心地活著。”虞姬人在車中,近乎癡了一般。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和著吆喝聲不斷響起,車外已亂作一團,便在此時,一聲馬嘶長鳴驚起,將虞姬從一片癡想中喚醒。

“袖兒,出什麽事了?”虞姬奇問道。

袖兒撩開窗簾問了幾句,才知道車外發生了大變,同時有人吆喝道:“圍住馬車,謹防敵人偷襲!”可見外面的情形亂作了一團糟。

虞姬心中好生納悶,覺得事發突然,太過蹊蹺,此時的關中地區,暴秦將亡,正逢亂世,雖然馬賊橫行,盜匪遍及鄉村城鎮,但任誰的膽子再大,也絕不敢以卵擊石,來惹沛公劉邦的車隊。

“難道這是項羽的人?”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像,雖說紀空手霸上約戰,已經使項羽對劉邦生了疑心,但若真要動手,大可不必選擇荒郊野地,只須待劉邦到了鴻門再行動手也還未遲,可是如果不是項羽,那麽是誰敢對劉邦的車隊實施偷襲?

她也曾想過會是五音先生與紅顏,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卻情願對方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因為她不想看到對方為了自己,卻耽誤了營救紀空手的時機。

就在她憑空亂想之際,忽然“嗡……”地一聲,從車板下面傳來。

袖兒臉色一變,剛要驚叫出聲,虞姬已捂住了她嘴道:“噓!”要她噤聲。

兩人同時向那發聲處望去,只聽得“嘶嘶……”一陣輕響,好像是利刃劃過木板的聲音,接著便聽得“喀……”地一響,在她們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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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變發生時,樊噲人還在岸上,他目睹著數百戰士消失於一瞬,心中的驚懼真是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