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章 身陷險境(第3/4頁)

但紀空手的臉上始終不顯慌亂,反而露出寧靜似水的微笑,他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問了一句:“三位一定姓寧,是也不是?”

這三人的神情都露出一絲驚愕,想不到紀空手會在這個時候說起話來。

“你何以會如此肯定?”其中一個老者似是心存疑惑。

“我不僅如此肯定,而且還知道你就是寧戈,問天樓的四大家臣之一!”紀空手笑了,臉上顯得極為神秘。

“沒錯,你的眼力不錯,希望你不要作無謂的掙紮。”寧戈點了點頭,相勸了一句。

“如果你換作是我,你會怎麽選擇?”紀空手反問了一句道:“放下武器是死,不放下武器也是死,與其如此,我為什麽不搏一搏?”

“因為你已經沒有搏的機會了。”寧戈無情地點明了一個事實:“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奇跡了,打個比方說,此刻的你已是強弩之末!”

“事實真的如你所說嗎?”紀空手的眼中閃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任何人看在眼中,都感受到了他身上透發出來的一股自信。

“難道不是這樣的嗎?你還……”寧戈的眼裏多了幾分同情而憐憫,面對一個將死之人,他似乎更想表現出一種強者的寬容,可是他錯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不得不就此打住,這一切只因為紀空手手中的刀。

刀有的時候未必像刀,而更像一道閃電,閃電的美麗在於它的突然,在於它存在的時間短暫。正因為它出現的時間太短,所以人們無法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只能在記憶中去追憶它的美麗。

紀空手的刀一出手時,寧戈便有了一絲的後悔,他本不該分神與紀空手說話的,像紀空手這樣的敵人,壓根兒就不能給他一點機會,否則就意味著自己的敗亡。

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揮出了禪杖,“呼……”地一聲,聲勢如風雷般迅猛,立刻封住了對方的刀路,他相信對方的刀雖然很快,但自己的禪杖未必就慢,以硬碰硬,他絕不會吃虧。

可是他一出手,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因為紀空手的刀並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刀鋒一斜,奔向了他右手方的寧宋。

寧宋與寧齊的武功雖然不及寧戈,卻也算得上寧氏家族中一等一的好手,就算讓他們與紀空手單挑,也未必會在數招之內敗下陣來,可是問題是紀空手的刀鋒在虛空中起了變化,以佯攻掩蓋了他真正的目的,寧宋絲毫沒有心理準備。

紀空手出手的角度變化根本不顯征兆,是以寧宋看到刀的時候,幾乎沒有招架的余地,他只有退!

退永遠沒有進的速度快,寧宋當然懂得這一點,他之所以退,其實是希望寧戈與寧齊的禪杖能夠及時增援。

“呼……呼……”兩道白光在紀空手的手中爆發而出,分射向寧戈和寧齊,其勢之猛,意在阻緩兩人援手的時機。

“叮……當……”寧戈與寧齊臉色一變,只有揮舞禪杖擋下飛刀,但就這麽緩上一緩,紀空手的人已經沖到了寧宋的面前,刀揚起,一蓬血雨飛射向虛空。

寧宋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死在了紀空手的刀下,這不是說他的身手太弱,而是紀空手的每一次出手都出人意料,讓人無法揣度其真正動機。

當寧宋的頭顱離體飛空時,紀空手並沒有停止他的動作,而是冷哼一聲,身體旋出,將寧宋噴血的屍體踢向寧戈,同時腳尖一起,又踢中寧宋下墜的頭顱,像是一枚帶血的暗器,呼嘯帶著淩厲的殺氣向寧齊撞將過去。

他連踢帶打,身形極快,根本看不出他是受傷之人,似乎這一切都在其算計之中,每一個動作銜接得天衣無縫,異常清晰。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任誰也無法預料,也沒有人會估到紀空手在負有內傷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可怕,對於寧戈與寧齊來說,這畢竟是他們第一次與紀空手交手。

寧宋在一刀之下死於非命,這並不恐懼,在寧戈看來,自踏入江湖的那一天起,生命本就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劣汰強存,這是每一個武者都必須遵循的遊戲規則,但讓寧戈真正感到恐懼的是,紀空手居然利用一個死者來作為攻擊的武器,這不僅顯示了他的應變奇快,更體現了此人的無情。

身為問天樓的四大家臣之一,寧戈的武功與見識絕不在鳳五、樂白等人之下,可是當他面對紀空手時,表現得並不比他們高明,因為紀空手采用的非常手段的確激怒了他。

有的時候,高手是不應該有憤怒的情緒的,這不僅是因為高手無情,更在於憤怒並不能激發一個人的鬥志,反而會喪失應有的理智。

而此刻的寧戈確實很憤怒,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兄弟被人擊殺而無動於衷,更不能容忍對方用自己兄弟的屍首來戲弄自己,是以禪杖“呼啦……”一聲橫掃而出,帶著極強的銳嘯,劃破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