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神刃克主(第2/4頁)

他的內力明顯不及軒轅子,以硬抗硬,自然不是最佳的選擇,同時他的短矛也無法對抗玄鐵刀的鋒銳,“嗤……”地一聲,矛尖竟被削去。

軒轅子亦被氣浪一震之下,感到氣血翻湧,身形微晃間,驀然覺察到一股強大的殺氣從身後迫來。

他此時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續之際,敵人選擇在這個時候偷襲,顯然經驗的確老到,他只有側身避讓。

他現在需要的是一點時間,只要讓他緩過一口氣來,就可以理順自己的內息,從而還原功力。但是李君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利矛在手,舞得虎虎生風,漫天攢動,如行雲流水的攻勢掩殺而至,絲毫不給對方以任何喘息之機。

軒轅子無奈之下,突然一聲暴喝,身形立定,以自己的手臂作出一個大的擺幅,硬生生地將咄咄逼人的矛鋒夾在腋下。

五尺短矛撼然不動,矛尖卻在軒轅子的腋下劃開了一道尺長的血口,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一股濃烈的血腥。

軒轅子果然強悍,一狠至斯。

李君沒有想到軒轅子竟會用這種方法破去他如水銀瀉地般的攻擊,兩人相距不過尺許,四目悍然交觸,竟連軒轅子臉上鼓起的血筋與顫動不已的白眉都清晰至極,一目了然。

軒轅子的眼芒如電,怒氣貫眉,借著這一頓的時間,功力盡復。他毫不猶豫地飛出一腳,猶如重錘般狠狠地朝李君的腿膝處踹去。

“嗖……”腿勢之快,猶如奔雷,李君不抱任何的幻想,選擇了惟一正確的反應,棄矛!

棄矛是李君惟一能夠逃生的方式,也是最為正確的方式,所以李君沒有一絲的猶豫。此刻的軒轅子就像是一頭受傷的獵豹,長刀揚起,展開了絕地反攻。

他的腋下矛痕畢現,血漬斑斑,染紅了一片衣衫,但這並不足以致命。他以超人的膽量,精密的測算,用最小的代價,換得了稍縱即逝的先機。

不可否認,此刻小巷中的戰局,已經完全在軒轅子的掌握之中。當李君與謝明先後采取棄矛的方式來避過一劫時,他們就已經喪失了主動,雖然還有朱子恩,但他在遭到軒轅子一記重撞之後,短時間內已很難恢復攻擊能力。

朱子恩三人惟有退,沿著來路而退。雖然小巷狹窄,但還足以讓三人同時退卻,可是這一次,軒轅子顯然不想放過他們,沉重的腳步如兩軍對壘時的鼓聲,響徹於小巷的上空,殺意盎然地緩緩向對手一步一步迫去。

以青石板鋪就的巷道,在這一刻間一片死寂,沒有一絲風,只有那足以讓人窒息的壓力充斥著每一寸空間。

紀空手與韓信連大氣都不敢喘,躲在鋪門之後,目睹著戰局的整個過程。兩人的心都已懸在半空,隨著戰局的變化而起伏,雖然這只是他們與軒轅子的一面之緣,但無形之中,命運已將三人連在了一起。

當軒轅子孤身一人獨對群敵展露出的那股豪情迸發出來的時候,紀空手這才明白,有的時候武功高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夷然不懼的勇氣,就像此刻的軒轅子一般。

雖然此時的戰局對軒轅子十分有利,但紀空手的心中依然還有幾分莫名的恐懼,這不僅是因為此刻小巷中充滿了懾人心魄的殺氣,更是因為軒轅子的那一句話。

“假如我死了,你就是離別刀的主人。”軒轅子這麽說道,但聽在紀空手的耳畔,心中卻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兆,他突然發覺,這很有點像是臨終托孤的味道。

他心中只覺得沉悶之極,十分的壓抑,同時感到了一種危機感正一點一點地向自己逼來。以玄鐵龜的重要性,花間派肯定有勢在必得的決心,按常理推之,花間派絕對不會只派幾個管事出面就算了事,也許真正的高手就在附近伺機而動,等待著一個可以一擊致命的絕佳時機。

這種可能性極大,從軒轅子小心翼翼的神態中就可看出,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麽福兮禍所伏,玄鐵龜給自己帶來的麻煩還不僅僅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危機顯然潛伏在後,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後患。

紀空手想到這裏,忽然靈光一現:“既然玄鐵龜如此重要,在花間派人的眼中,自然比我們這兩條小命值錢。只要他們找不到它的下落,自然就不敢對我們下手,這玄鐵龜無形中也就成為了我們的護身符。”他熟知人性的弱點,對人的心理也算是理解得十分透徹。既然前有“投鼠忌器”的典故,那麽在玄鐵龜與他們的生命之間,孰輕孰重,花間派人不會不懂。也惟有如此,他和韓信才能最終保全性命。

可是這店鋪只有巴掌大的一塊空間,要將玄鐵龜藏到一個不被人發覺的地方,似乎很難。

紀空手仔細地打量著這鋪子裏的每一個地方,用不同的視角來衡量著藏匿地點的可靠性,最終他將目光鎖定在了火爐旁邊的那只大風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