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九章 銀面道姑(第2/4頁)

“黑無常”得意地笑了道:“果然是個多情的種子!好,我答應你!”

南宮或被卸下一臂,武功定是大打折扣,那時即使不出手,只要一味地纏著他,就是流血也能要了他的命。至於那位小姑娘,殺不殺並不重要,因為他已看出小姑娘根本不會武功!

“嗆啷”的一聲,“後羿劍”已出鞘!

劍刃幽幽如夢,南宮或的左臂根處已感到一陣陣的麻癢,似乎它已察覺了即將要面臨的災難。

阿羚眼中立刻有熱淚湧出!

如果她能動,她會立刻向“黑無常”的刀撞去,如果她能開口,她會趕緊阻止南宮或這一選擇。

可是,她既不能說,更不能動。

唯有熱淚,表達著她所要表達的一切:感動、埋怨、自責、真愛!

看著阿羚臉上的晶瑩淚水,南宮或感到心中有一股熱浪在湧。

他對阿羚柔聲道:“你已救了我兩次,我現在只救你一次,還沒有扯平呢!對不對?其實,你說以後就跟著我了,那我就是你的大哥,我們猶如一家人一樣,一家人就應該相互幫助的,所以我應該這樣做,對不對?”

阿羚臉上的淚流得更快了。

“黑無常”道:“別讓我等得不耐煩了!”

南宮或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咬牙,揮劍向自己左臂砍去!

阿羚悲哀地閉上了雙眼。

卻聽得“當”的一聲響,然後是“黑無常”的一聲暴喝:“什麽人!”

阿羚驚訝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卻見南宮或吃驚地站在那兒,他的腳邊有一根拂塵。

南宮或的左臂還在,只是被劃了一道傷而已。

在南宮或的身側,已多了一個人,那人道姑打扮,想必就是她的拂塵擊偏了南宮或的劍,方保住他的左臂。

只是,不知為何,道姑的臉上,竟戴著一張人皮面具!面具似是以銀打制而成,做工極為精細,閃著銀色的光芒,炫人之目。

唯有一雙眼睛是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極為秀美,只是其中似乎有憂傷隱於其內。

“黑無常”嘶聲道:“小子,你朋友救了你一臂,那麽這個丫頭還是得死!”

“慢!”是那道姑發出的聲音,但聲音極為怪異,竟不似人聲,阿羚不由起了雞皮疙瘩。

只聽得這古怪刺耳的聲音道:“我並不是他的朋友,我只是看不慣一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便如此自賤而已。”

南宮或聽她如此說自己,不由有些氣惱,於是道:“朋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莫再趟這渾水為好!”

那銀面道姑卻似乎沒有聽到他在說話,而是轉身對“黑無常”道:“我想與你談一筆交易,不知你樂不樂意?”

“黑無常”道:“那就要看有沒有利可圖了,虧本的生意,我是不做的。”

銀面道姑道:“決不會讓你吃虧,我知道你無非是想要‘滅絕劍譜’,而知情人都知道當年的‘仇天殿’殿主留下的‘滅絕劍譜’共分為八部分,而現在他這兒最多也只有一部分而已,你即使是設法殺了他,最終的結果也只是得到八部分劍譜中的一部分。”

“能得到一部分,總比什麽都得不到要強些。”

“如果我告訴你,只要你放了這個丫頭,你便可以得到兩部分的‘滅絕劍譜’,你會作如何考慮?”

“空口無憑,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銀面道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未等“黑無常”回答,她便道:“我是銀面人!”

此言一出,“黑無常”與南宮或全都大吃一驚。

南宮或曾聽“殘紅裴鶯”在信箋上說:“十五日之後,‘殘紅裴鶯’將不存在了,‘銀面人’也不存在了。”言下之意,明顯是說她自己便是銀面人。但眼前這人卻說她是銀面人,這如何不讓南宮或吃驚?

銀面道站與“殘紅裴鶯”之中,必有一個人在說謊,可兩個人對南宮或都沒有什麽惡意,南宮或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他沒有點破,是因為他感到道姑是在設法救阿羚,自己多嘴多舌,可能反而會壞了大事,所以才緘口不語。

而“黑無常”也已聽說過“銀面人”曾出手殺了柳如風,而柳如風又是“滄河八衛”中武功最高的,那麽她的武功一定是深不可測了,如此一來,自己若是應付得不合適,便會平白無故地添了一個大敵,就劃不來了。

於是,他便道:“久違了,只是就算你真的是‘銀面人’,也說明不了什麽。”

銀面道姑道:“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去殺柳如風,殺他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奪‘滅絕劍譜’,他死了,便等於說我已得手了,所以在我手中便有一份‘滅絕劍譜’!”

說到這兒,她從袖中緩緩地掏出一本書來,迎著光線,緩緩舉起,上面果然是“滅絕劍譜”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