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三 章 空定大法(第2/4頁)

燭光亮了一下,終於燃盡了燭油,滅了。

歐陽之乎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有些困乏地伸了伸腰,向床上倒去。

當他將睡未睡之時,似乎聽到了一聲鳥叫聲,然後又感到一團黑影從他的窗前飛掠而過。

歐陽之乎先是一驚,但靜了半天,卻再也無了聲息,他不由暗道:“大概是想得太多,頭暈眼花了pp/‘很快,他又沉沉睡去了,睡夢中,他夢見自己是一尊會思考的石像。

第二天,豐少文被紅兒指使著去為山谷中的死者掘墓,而‘飛魂樓’的屍體則被柳兒一具一具地扔下了懸崖。

昨夜,柳兒便將歐陽之乎的武功已喪失殆盡之事告訴了紅兒,紅兒吃驚之余,不由有些擔憂。

所以,她便開始在懸崖邊上安裝各種機簧,柳兒則在一旁為她當下手,替她遞些錘子,斧子之類的東西。

雖然如今柳兒的武功已遠遠高於紅兒,但一貫來她便是聽紅兒的,今日也不例外。

歐陽之平則還是呆在屋中一頭紮進“易佛心經”裏。

他口中念念有詞,踱來踱去,有時候指手劃腳,有時又一味地團團轉,有時坐在床上,有時又蹲在椅子上,不時叫道;”是了,是了。”或是”奇哉怪也,奇哉怪也。”如此過了三天,卻未見有人來進攻…限谷”,吃晚飯時,三人議起此事,都有些驚詫。

突然,歐陽之於一拍手,道:“我記起來了,原來飛魂樓’本是在江南的。

這次不知他們從何處探得了風聲,不遠千裏來了這兒,本以為以‘蚊子’、‘花狸貓’等人,足以滅了我們‘恨谷’。‘花狸貓’幾人已回去復命了,留下‘蚊子’帶了幾個人在此守候著。等他們發覺‘蚊子’幾個人遲遲未回‘飛魂樓’時,才會察覺不妙,再派人手過來。”他雖然只是猜測之言,但因為有些道理,柳兒、紅兒都點頭稱是。

照此看來,”飛魂樓”的人來此只是時間遲早而已,而以柳兒、紅兒,豐少文三人,如何抵擋”飛魂樓”的攻勢。

三人都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當晚,歐陽之乎又開始研習“易佛心經”上的武功。他終是天資稟異之人,這二日來,他對“易佛心經”已有所悟,本消失得一幹二凈的內力,也開始恢復了二三成,這即得益於“易佛心經”,也與他”任、督”二脈早已打通不無關系。

否則,即使他悟性再好,也不可能恢復得如此之快。

歐陽之乎已悟出‘易佛心經’這半部書中所言的核心便是‘空’與‘定’二字。

“易佛心經”如是寫道:“……一心諦觀此身,-切毛道與九孔,身內空種,皆悉虛疏,猶如羅觳,內外相通,即得見已,漸漸微末,身分皆失,不及於導及五根……”歐陽之乎心道:“它說一切毛道九孔,皆是虛疏的,可與體外相通,那豈不是說即使只剩下全身汗毛之孔,也是可以呼吸吐納了?這倒有些神奇了。

可毛道與體外相通,卻是真的,既然體內的水可以化作汗排出體外,想必反過來是行得通的吧?若是如此,能吐納凝神的就不單只有口鼻,還有毛門之道,那樣一來,便等於多出了一個人之內力,自是功力非凡了。”然後,他又陷入如何以汗毛之孔道吐納天地精華凝為內力這一問題之中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試著以各種方式運轉體內那些真力,讓它們在全身經脈穴道中激蕩洶湧,以便從中體會到什麽。

他漸漸地狀如瘋狂7。當紅兒來找他時,他正握著那把樸素已極的刀在A向虛無的空氣中劈出一刀,然後,又是一刀,劈得極為專心致志。‘紅兒滿腹狐疑地看著歐陽之乎。終於,她看清歐陽之乎劈的並不是空氣,而是被他撒在空中的幾縷發絲!。發絲是那麽的輕細,即使是輕輕地呵一口氣,它也會飄開,又如何能砍中?那刀風豈不會將它劃個無影無蹤?

即使真的砍中了,又怎能將它砍斷,何況,他的那把刀實在太過樸實無華了,它本是用來枕草用的。

卻聽得歐陽之乎有些驚喜地叫了一聲,上前拾起了一縷頭發。

紅兒不由好奇地上前看了一眼,發現那頭發真的被砍斷了。

紅兒忍不住大吃一驚,開口道:“歐陽大哥,你的功力……還在麽?”歐陽之乎似乎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望著紅兒道:“功力?沒有,沒有,現在我的功力尚不及你呢。”

紅兒道:“那為何你竟能一刀劈斷頭發?”歐陽之乎道:”一刀?哪能如此,我已劈了三十三月,才劈成這麽一刀。”紅兒道:“換了我,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歐陽之乎卻不再理她,又仔細地查看那縷頭發,然後搖了搖頭道:“可惜砍得不齊,長短不一。”紅兒見他癡迷如此,不由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