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 十 章 仇恨之火

雙生兄弟倒縱之後,發覺如此意外之事時,本欲停身抖開雙鞭,但他們去勢大猛,一時收勢不住,而兩人的功力又相仿,於是但覺虎口一痛,兩人的簡子鞭竟同時脫了手!

歐陽之乎也有點意外,但他怎會放過這機會?暴叱一聲,他已雙掌齊揚,生生將佝僂之人逼退一步,立即飄身上前,一個“燕子抄水”,雙鞭便在他手中了。

雙生兄弟莫名其妙地失了簡子鞭,自是惱火不己,怒喝一聲,便又雙雙攻上。他們欺歐陽之乎不是使鞭之人,有了簡子鞭武功反而打了折扣,想一舉奪回鞭子。

豈知神水真君所用的“束天繩”也是柔軟之物,與簡子鞭有相同之處,歐陽之乎長鞭在手,已是如虎添翼。鞭身一抖,鞭梢便閃射而出,如靈蛇伸縮,點向二人身上二十六處大穴。

二人不由暗叫一聲:“慚愧”,他們自忖自己雖是在鞭上浸淫數十年,鞭法已是不凡,但與眼前這人相比,卻是遜色多了。

眼看鞭梢便要及胸,二人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擰身掛肩,向後閃躍。

哪料到歐陽之乎一擰腕,長鞭的另一端已如電閃般自他們身後卷來,直襲他們的背部。

同時,歐陽之乎己長嘯一聲,推出一記鼓蕩如潮湧之真力,向二人胸前擊來。

使左手鞭的一個閃避不及,鞭梢已卷住他的身子,他那龐大的身軀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飄起來。歐陽之乎的鞭子一吐一收,便已離開那人的身子,然後他一掄鞭,這次卻是卷向那人脖子。

只聽得“哢”的一聲,顯然那人脖子已被生生卷斷了。

然後又是一聲悶哼,卻是使右手鞭之人發出的,原來他見歐陽之乎推出一掌後,心道:

“他單拿出擊,我雙掌迎上,恐怕吃虧的一定是他了。”

哪知雙掌甫接,他立覺胸口似被重錘猛力一擊。不由痛哼出聲,一口鮮血便噴射而出,他的身子向後踉蹌而退。

此時,卷斷持左手鞭之人脖子的鞭捎又向持右手鞭之人卷來,這人間得鞭梢劃空之聲,不顧一切地將身一矮,哪知仍是未避過。

但見一道血光沖天而起。他的天靈蓋已被歐陽之乎卷飛了。

“右手鞭”轟然倒下,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

使斧之人與佝僂人都有些心驚,心中有點後悔方才為何不一哄而上,眼看已有兩個同伴斃命,他們心知今日只能全力一搏了。

歐陽之乎心中殺氣也已被那兩人的熱血激起,他的雙目已盡赤,竟含有無限殺機。

歐陽之乎驀然出手,長鞭幻成一條筆直的長槍向使斧之人當胸紮進,其速快逾閃電,眨眼間已近使斧之人前胸。

那人倒真是個能躲之人,又是一個翻滾,已是滾出三丈開外,然後,他一個魚躍,長身而起。

便在他剛立起身時,突覺喉頭一痛,一件冰涼之物已紮進他的咽喉之中,將他的呼吸生生隔斷。

他喉底咕嚕了一下,大概想說點什麽,卻未能說得出來,就那麽不聲不響地向後倒下了。

倒下時,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顯然他仍是不相信自己怎麽會突然之間就斃命了。方才,他明明已躲閃至鞭身所能及範圍之外,為什麽紮進他的咽喉中,是否是那簡子鞭鞭梢呢?

佝僂人卻是已看清了方才的惰景。原來,歐陽之乎長鞭點紮使斧之人胸口不中時,他已將內家真力貫於手臂,用力一抖一收,本是纏繞著的雙鞭便被抖開,其中前端那根簡子鞭便脫飛而出,射向使斧之人。

使斧之人本以為已躲過一劫,便有些松懈,於是便這麽送了命。

佝僂人見歐陽之乎一招便要了自己屬下之命,不由又驚又懼,心道:“我真不應低估他,能從‘蚊子’手中留下命來的人,已是極少極少,既然他能進來,便說明他的武功已至驚世駭俗之境地,我倒是走眼了。”

其實,也不能怨他盲目托大,因為豐少文的武功著實不濟,即使他有所隱藏,也不會高明到何處。

既然他已知道歐陽之乎武功不凡,當下便屏氣凝神,準備與歐陽之乎拼死一戰,若是不敵,他便伺機從這懸崖躍下逃遁而去。

歐陽之乎惱他方才在崖邊對自己痛下殺手,當下便暴喝一聲,手中長鞭已密密綿綿而出,向佝僂人當頭罩來。

佝僂人身子一陣“咯吧”暴響,身軀突然變得高大起來,他怪嘯一聲,鐵爪向簡子鞭疾抓過去。

歐陽之乎一驚,暗道:“我倒忘了他有一只鐵爪。”當下長鞭如怪蟒翻身,避開鐵爪,向佝僂人的左臂盤繞而去。

佝僂人左臂乍收,右臂肘部略略一曲,“錚”地一聲輕響,從鐵爪的拳心中倏然彈射出五枚寒針,向歐陽之乎疾然射來,其速快逾閃電。

同時,他已向前搶上一步,鐵爪突然變長,向歐陽之乎胸口直插而來,那鐵爪在正午的陽光下散出懾人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