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 七 章 聖火神功

他心中大惑不解,便再也顧不了什麽,又一個“倒卷少簾”,人己從眾人頭上越過,如一片秋葉般在圈中飄然落下。

再看圈中,竟又多了四個人!

歐陽之乎一見那四個人,不由大吃一驚,因為為首之人竟是一身紅裝,另外三人則是神情木然、呆板。

歐陽之乎心中一動,暗道:“莫非他便是血蝙蝠?”

此時,劍五已仰身倒於地上了,他的胸前一片血肉模糊,顯然不是利刃所傷。當歐陽之乎看到這傷勢時,他立即想到豐寒星身上的傷口,看來。這一身紅色勁裝的人果然便是血蝙蝠!

看情形,定是血蝙蝠與三個無魂無魄殺手進了人圈之後,劍五、刀六本就不知分辨,立即上前撕殺,哪知血蝙蝠武功高深莫測,竟然被他一招擊傷!

血蝙蝠卻不似歐陽之乎那樣對劍五手下留情,一招奏效後,他又欺身長進。左手暴出。

那只手臂細長如柴,竟比常人要長半尺有余。再看他的手掌,竟不似人手,十指極為細長,指尖的指甲也是極長,乍一看,整只手便如一只猛禽之利爪,而且他的手掌上幾乎沒有肉,極為削瘦,皮將手掌的骨頭包得緊緊,那手掌的膚色也怪異的很,竟是鐵灰色!

鐵灰色,豈非便是死亡之色?

但現在的鐵灰色己不純了,因為在血蝙蝠的手上,已沾有劍五的鮮血!

甚至,在血蝙蝠左手的中指上,還有一個肉塊掛在上面,顯然.那是劍五的肉。

歐陽之乎見劍五形勢危急,自己離得又遠,情急之下,忙將手中的“殘雨到”一抖,用力一掄,“殘雨劍”劍鞘便飛貫而出,其勢疾然如電,呼嘯著直擊血蝙蝠肋部!

血蝙蝠本以為可立即取了劍五的性命,不由有些得意之色,哪知突聞有破空之聲向自己這邊而來,聽那聲勢,極為迅猛!

一驚之下,血蝙蝠立即雙足一點,騰空而起,他的身手頗為古怪,騰空時,雙手前伸箕張,身子緊緊彎縮,雙足則向上提起,緊貼於胸,他的一身紅色的勁裝外罩著一件灰色的大鬥蓬,如此一躍,大鬥蓬便己被勁風鼓起大張如帆!

在旁邊看來,他便極似一只灰翅紅腹、雙爪箕張的蝙蝠了。

血蝙蝠一躍之後,奔襲而至的“殘雨劍”劍鞘便從他的足下飛過。

便在這一瞬間,血蝙蝠本是向上提起縮於腹前的雙足突然彈起,向下直踢而出,力道竟是極為猛烈!

劍鞘便被血蝙蝠一踢而中,立即改了方向,向躺在地上的劍五飛射而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那劍鞘已深深貫入劍五的胸口,到五己是鮮血狂噴,眼看是活不成了。

歐陽之乎想不到血蝙蝠應變如此之快,不但快,而且奇,竟利用他的劍鞘殺人!

歐陽之乎暗道:“今日恐怕有些辣手了。”

殺手與常人不同之處,便在於殺手只求一個目的:殺人。所以,他們的招式沒有太多的繁瑣精細的變化,而是簡單、有效、狠辣。在他們眼中,只要有形的東西,便可以利用它來殺人。

所以,與殺手對陣,也許即使是武功比他略高一些,最後倒下的卻可能並不是那個殺手,而是自己。

血蝙蝠身形一落,便向歐陽之乎這邊望過來。當他看到歐陽之乎手中之劍時,他本就極小的眼睛現在變得更小了,緊緊地盯著歐陽之乎道:“你便是豐少文?”

歐陽之乎一愣,便明白過來,心道:“一急之下,出漏洞了。”於是便哈哈一笑,摘下臉上的豬八戒面具,朗聲道:“正是你家公子爺!”

血蝙蝠不怒反笑道:“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血蝙蝠為找你這小兔惠子,把腿都跑細了,沒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歐陽之乎見對方有四人,而自己這邊卻說不上幾個,因為小六林子、刀六未必會與他聯手。如此以寡敵眾,形勢頗為不妙,他便想將血蝙蝠引開,讓小六林子脫身,至於自己,他相信要脫身而走,尚不是難事。

於是他故意奇聲道:“你找公子我有何難事?你不知我平日最討厭見你這樣的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嗎?”

說血蝙蝠人不人妖不妖是再確切不過了,因為他長得鼠眉獐目,火眼猴腮,又身著異服,雙手枯長如爪,倒真像一個妖怪。

血蝙蝠卻並未動怒。

不輕易被他人激怒,正是對殺手的基本要求。一個超級殺手,幾乎是沒有喜怒哀樂的,他必須冷靜,唯有冷靜,才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情形下,把自己的武功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用平靜的聲音道:“將你父親的下落告訴我,可以免你一死!”

歐陽之乎邊向小六林子遞眼色,示意她快走,邊應道:“我義父不是已遭了你的毒手嗎?”

他的語氣裏卻並沒有太多的傷感與憤怒,旁觀之人不由心道:“這豐公子也真是個混賬家夥,說起自己義父之死,就這麽輕描淡寫,仿佛說的是家中死了只雞一般平淡。豐寒星真是白養了他十幾年,倒不如養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