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六 章 殘雨劍式(第2/4頁)

他這番話可不是胡言亂語,而是根據紅兒探得的情況說的.卻聽豐寒星苦笑一聲道:“你這話倒有些歪理,我一向未曾如此督促你學武,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像你這樣的性子,武功越高,便越是個大禍根,不過以後你行事需得謹慎,我總預感到會有什麽災禍會降臨到我們‘殘雨樓’。”

歐陽之乎心道:“看來豐少文的武功那般不入目,倒也不僅僅是因為他不學無術。”口中卻道:“義父也莫一味低瞧了我,蝦有蝦路,鱉有鱉路,螃蟹沒路它也知道打橫裏爬,說不定孩兒我有朝一日也能功成名就,不也一樣威風得很?”

豐寒星擺了擺手,道:“莫再與我油腔滑調了,我看你舌頭都大了,還是去歇著吧.”

歐陽之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揖禮道安後,便出了房外.外面已是浩月當空,四周甚是明亮。

歐陽之乎雖然是為演戲喝的酒,但他酒量本就不高,那酒喝得又急,現在倒真的有點暈暈乎乎了,一時竟記不清豐少文住在何處,似乎是在南惻,又似乎是在北側,思慮一番,便搖晃著向南側走去.

那老家人卻看見了,遠遠地喊道:“少主,你倒是真喝多了,連自個兒的屋於也分不清了.”

歐陽之乎一震,道:“休得哆嗦,我只是去廁所而已,誰要你在一旁指手劃腳了?”

那老家人也不言語,卻跑了過來,道:“還是老奴扶著少主吧.”

歐陽之乎也不再推辭,他倒有點擔心自己會找不到茅廁呢。可這時豐寒星卻在遠處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回到豐少文的房中後,那老家人伺候著歐陽之乎寬衣,突然驚訝道:“少主,你身上那塊佩玉呢?”

歐陽之乎一聞此言,那半假的醉意立即嚇得不見蹤影了,身上已是冷汗直冒,情急之下,他道:“小喬那小娘們非得要這塊玉,我便給了她.”

老家人變色道:“少主,你……你也太……那玉本是你娘臨死時交付給你義父,讓他給你帶上作為護符之用.你,你卻連它也給了小喬那臭娘們,明日我便去一劍了斷了她.”

歐陽之乎心中一驚,暗暗奇怪這老家人的語氣怎的如此強硬,哪像一個老家人對主人所言?而且聽起來似乎他竟也是習武之人.

歐陽之乎迷惑了,只好道:“你道我會真的給小喬麽?那只是逗她開心一兩日而已,過後,我還不得設法要回來?”

老家人聽完,望望躺在床上的歐陽之平,嘆了口氣,轉身而去,不一會兒又端來一碗姜湯,放在桌上,道:“少主將這姜湯喝了吧.”言罷,又反手帶門出去了.歐陽之乎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似乎察覺出有什麽不對勁之處,可究竟有什麽不對勁,他又一時理不清.他隱約感到豐寒星與他所想象中的有許多不同.而且,那老家人也頗為古怪.歐陽之乎越想越迷糊,加上酒精刺激,他的思維已有些遲鈍了.不過,他已認定一件事:

不能急著向豐寒星出手,也許從豐寒星身上,能發現什麽東西。

困意一陣陣地侵來,歐陽之乎沉沉睡去了.

他的屋子外面突然人影一閃,一個清瘦高挑之人站在歐陽之乎的窗外,靜靜從那窗紙處向裏望去,看他的臉,竟赫然是那老家人!

可為何他眼中有淚?為何他本是佝僂的身子變得如此高大起來?

可惜,這種讓人吃驚的變化,歐陽之乎沒有看見,他睡得很沉很沉.第二天,歐陽之乎一太早便醒了,但他沒有立即起床,而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將昨夜的情況細細回想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漏洞.

想了半天,覺得沒有什麽差錯,便一伸懶腰起了床。

站在銅鏡前,他不由有點好笑,自己怎麽會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個花天酒地的惡少?

便在此時,門外響起一聲幹咳,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少主今日好興致,這麽早就已起身了.”

話音剛落,昨夜那個老家人推門進來,手中捧著一個銅盆,盛著一大盆清水,裏邊疊放著一塊洗臉巾.

看著歐陽之乎洗漱,那老家人忽然問道:“少主今日有何打算?”

歐陽之乎心中一動,道:“去小喬那兒拿回那塊玉吧.”說罷,他偷偷打量老家人的神色.

卻見老家人似平一喜,道:“白天去,還是夜裏去?”

歐陽之乎忽然想:“也許從這老家人身上能套出點什麽.”於是他道:“白天去吧.今夜我想向義父請教幾個‘劍式’的問題,我有幾個朋友都笑我武功稀松得很,那劍法也只能稱‘殘水劍’,我要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殘雨劍式’.”

老家人頗為欣喜地道:“其實學武本不應為爭強鬥狠而學.不過向你義父討教也是好的,你若能得他劍法五成,便也可擠身劍道高手之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