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七 章 突失雙嬌

古錯猛一擰身,雙掌真力疾吐,狂卷而出!

掌風甫出,他才知道只是一不小心碰著了斜倚在那草叢邊上的一具屍體,那屍體向他倒了過來而已。

屍體受他如此一擊,砰然飛出數丈,樹林中一陣“嘩嘩”亂響!

突然,樹林中有驚呼聲響起,聲音不大,接著一陣亂響聲響起,似乎林中有人在奔走。

此時,那“琴心樓”上燈光也突然滅了。

古錯暗自懊惱,雙足一頓,人如驚鴻掠空疾然射向那“琴心樓”而去。

在身子將臨“琴心樓”頂樓欄杆時,古錯的天鉞已自腰間閃出,舞起茫茫寒光,團團護住身子,整個人向樓上狂風般襲去。

樓上也是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

古錯甚至懷疑那亮光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才有的幻覺。

“嚓”地一聲,古錯點著了火折子,借著一閃之光他看到有一張桌子上放著一支蠟燭,蠟燭的燭蕊上還冒著煙!

古錯心中一動,疾步上前。用火折子點著那截蠟燭,屋於裏便彌漫開幽幽暗暗的燭光。

屋子裏空蕩蕩的,與白天的樣子沒什麽不同。樓板上還是有一個大洞,地上仍是一大塊凝固的血,已是暗黑色了。琴聖破碎的六弦琴也在那兒。

古錯急忙探頭向樓外察看,驀地,他看到“琴心樓”西側有一條淡淡的人影急馳而去,很快沒入林中。

此人極可能就是方才來“琴心樓”點起燭光之人,但他在這樣深的夜裏,來如此荒涼山野中的一間小屋,又想做什麽?

古錯端著蠟燭,在屋中仟細查找,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本薄薄的奪走了琴聖之命的書。

也許,方才那人,便是來取此書的?

古錯百思不得其解,那書雖說浸了毒,是本不一般的書,但它作用已發揮完了。怎麽竟還有人要打它的主意?

沉思中,古錯忽然發現在這小屋中,竟然已有了變化!他的眼前倏地一亮!

原來,他竟發現琴聖被擊碎的六弦琴落在地上的碎片已被人動過!

一把碎琴,也會有人動它?古錯更疑惑了。

察看了半天,一無所獲,古錯又擔心石敏、韓放、瓏瓏三人的安危,便欲離開。

想想,他又抓起了一塊的琴身,又拿了那根蠟燭從那“琴心樓”飄然而出。

走近剛才那片歇息之地,古錯遠遠地便喊:“石姑娘……瓏瓏……石姑娘……”

卻沒有回聲。

古錯心道:“喝了那麽幾口酒,便睡得如此沉了。還有一個是醉君子的高徒呢。”不由心中暗笑,向那片草地走去。

倏地,古錯呆立原地,面色突然變得煞白!

韓放、石敏、瓏瓏竟已全都不在了!

古錯覺得全身已冰涼,從頭一直涼到腳板底,他握著天鉞的手已變得蒼白,嘴唇則已泛青,再加上他的一頭黃發,樣子可怖之極!

古錯強奈心中的不安,盡量平靜地朗聲道:“瓏瓏,莫再貪玩了,快點出來,要不然我便生氣了。”

古錯多麽希望瓏瓏只是一時貪玩,惡作劇般想嚇他一嚇。

但四周仍是一片死般的寂靜,似乎三個活生生的人便這般如水一樣地蒸發了。散失了。

古錯再也按擦不住,提起全身真力,舌綻春雷:“誰敢動三位姑娘一根毫毛,我便將他碎屍萬段!”

聲音獰厲已極,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但這聲音卻只有驚起幾只夜鳥,撲愣愣地飛向無邊的夜空。

古錯絕望了,癱瘓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竟如被抽去骨架,虛虛的沒有一點力氣。

有誰能知道他現在的後悔?有誰能知道他現在的憤怒?有誰能知道他現在的擔擾?

悔恨與擔擾己將他的力氣絲絲縷縷抽去。

終於,他回過神來,重新站起,背著風將蠟燭點著,然後在這一塊草坪上尋找,企圖找到點什麽。

果然讓他找到異象了。瓏瓏的那只大酒葫蘆放在一棵樹旁、是“放”,而不是“扔”。

因為那酒葫蘆的葫蘆嘴開著,卻未有酒倒出。

古錯心中略為一寬,自我安慰道:“看這情景,方才並沒有什麽搏鬥,而瓏瓏的酒葫蘆本是背在身上的,如今卻開了葫蘆嘴放在這邊,顯然也不會是在暈醒中被人一招制住。說不定,她們發現了什麽,來不及等我,便先追蹤而去了。”

如此一想,心中才沒有方寸大亂一陣晚風吹來,古錯頓覺一陣奇涼,原來剛才一急,竟急出一身汗來了,現在汗被涼風一吹,頗為難受。

古錯抓住那只大葫蘆,剛想往口中倒酒,卻又停住,沉思片刻,又把葫蘆嘴塞塞上,向肩上一背。然後又提功運氣起來,很快,周身又暖和如初了。

古錯心道:“反正天也將亮,不如就這麽一路摸索下山,然後再慢慢打探瓏瓏、石敏、韓放三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