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八 章 途中受阻(第3/4頁)

古錯點頭道:“或許你多石君子當年真的為天絕所蒙騙了。我相信天絕近段日子頻出殺招,決非是為了保住面子不失那麽簡單。”

“尤其是那日在‘天鉞酒樓’,‘飛天窮神’曾土說我二哥古雲的招式中合有鞭法,而且是一種很高超的鞭法,我就不由想起天絕,因為普天之下,或許沒有比‘絕殺簡子鞭’更厲害的鞭法。”

“奇怪的是,以天絕之年齡輩份,本應是不可能向古雲這樣的小輩傳授武學的,這其中的奧秘,暫時是難解了。”

石敏道:“今日之事,必有蹊蹺,我倒想明日去會會那個‘無尾蛟龍’,或許會有所獲。”

古錯點頭道:“我亦有此意。”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一日奔波,倦意漸漸襲來,古錯站起身來,道:“且看我鋪上兩張床。”

說罷,古錯提鉞在手,人飛縱而起,天鉞閃出,揮出一片寒光,向那頭頂松枝罩去,只見寒光閃過之處,松針紛紛揚揚飄灑下來,落了一地。片刻後,古錯躍回地上,將那些松針掃作一處,然後將那火堆移開,移至十幾步外,然後古錯把松針鋪在那剛剛燒過之處,鋪平後,人往上一躺,松松軟軟,而下面則因受了火堆烤燒,便可以由地下向上慢慢滲出熱氣來,已可維持一夜。古錯把這一張“床”讓給石敏。他等那火堆在另一處燃燒一段時間後,再次移開,如法炮制,又一張“床”完成了。

二人和衣躺下,無星無月,卻有鳥鳴蟲嘶。

古錯難以入眠,他想起了瓏瓏,想起了哭神農,想起了天絕,思潮起伏洶湧。

石敏更難以入睡,白日在水下之情形讓她心跳,身熱,臉紅。心中如倒翻了百味瓶,那滋味只有她自己曉得了。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才沉沉入睡。

第二日醒來,天已大亮,二人就近找了一個處水潭洗嗽一番。古錯見石敏靜靜坐在巨石上,身後是如火如某的朝霞,映得一張俏臉神采飛揚,一肩長發披灑下來,垂成千種風流萬種柔情。一向來石敏便是一副冰若寒霜之模樣。沒料到竟也有如此柔情似水之時,直把古錯看得癡癡傻傻地道:“石姑娘……我……”支吾著停下了。

石敏擡眼望著他,道:“笑大哥,直言無妨。”雙目坦坦蕩蕩。

古錯暗叫一聲:“慚愧得很,我怎可如此胡思亂想。”不由俊臉一紅,道:“我……我們這就去找那‘無尾蛟龍’吧。”

石敏看他神色,知他本非欲說此言,當下也不點破,點了點頭。

沒想到“無尾蛟龍”在這雁蕩山一帶,名氣倒也不小。古錯二人沒走多久,就找到一個極小極小的村落。說它村落,似乎還是擡舉了它,因為總共才三戶人家,四五間房。

村子小,四周散布的狀如塞外帳蓬的東西卻多,中間一根直直的樹幹豎起,四周似乎有三四人環圍那般大,古錯二人走近一看,原來是將許多稻草捆在樹杆上,也許是為了防潮吧,這些稻草將來農人要用它燒飯的,不能擱在地上被水侵爛了。

村子雖小,卻有其與眾不同之處,墻是鵝卵石砌成的,路是鵝卵石鋪就的,一口水井四周也盡是鵝卵石。古錯二人見了,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親切感,胸中的煩悶似乎也因那光滑的鵝卵石一掃而光。

古錯與石敏找到一個老人,也是一個地道的山裏農人,臉上縱橫著無數的皺紋,看去如一張皺了的柿子皮,一身衣裳打著補丁,腳上穿著一雙草鞋,正在用一把鍘刀鍘草,也許是年紀大了,那草在他手中要掙紮半天才能好不容易切成幾截。

古錯一問:“無尾蛟龍”在何處棲身,那老農臉上便問過一絲驚恐,轉身就走,卻被石敏一把拉住,道:“老人家,我們只是尋常遊客,因聽說這一帶有個叫‘無尾蛟龍’的強盜出沒,常掠人財物性命,我們才向您打聽一下他們棲身何處,我們便繞道而行,免得撞上。”

也許是看石敏是個美麗絕倫的姑娘,這老農才安定下來,開口說了一通嘰哩喳拉的話,古錯一下呆住了,原來這老農只會本地方言,而雁蕩山一帶的方言又極生澀難懂。

那老農也大為著急。找下一根樹枝,在地上用它劃了起來,古錯一看,原來這老農還是識字的,在地上寫了“三折瀑”三字,然後又在地上畫了一條彎曲的線,一頭粗一頭略細,細的那一頭又分成兩根線,在兩根細線之間,老農重重地畫了一個圈,然後用一個箭頭拉到“三折瀑”三個字上。

寫罷,老農站起身來,用手這麽比劃著,口中發出如水般的“嘩嘩”之聲,古錯問道:

“您這細線是代表河流吧?”

那老農一聽連連聽頭,很是高興。石敏從身上掏了一錠銀子給他,他更是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