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八 章 異類劍客(第2/3頁)

酒,豈非也是神秘?有人醉了哭,有人醉了笑。

現在,便是一輪明月,兩個癡人,舉杯談酒了。

瓏瓏的改變當然令古錯大吃一驚。但這些日子來,讓他吃驚的事發生得太多了,他已明白每一件事的變化都有它的理由,於是他就默默地喝著酒,聽瓏瓏說如此變化的理由。

“其實這其中並沒有什麽理由,只是覺得好玩而已。”瓏瓏這麽說,古錯忍不住問道:

“那你又為何不繼續女扮男裝?”

瓏瓏又笑了,道:“因為我現在覺得不好玩了。”

這理由讓古錯暗暗苦笑。

古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與女孩子交往的經驗,小時候的嬉戲自是與現在的感覺不同,而失去神智的日子,卻已是什麽也記不起了,所以他只好沉默下來,讓瓏瓏自己說。

沒想到瓏瓏說的事讓他再一次目瞪口呆!只見瓏瓏說道:“我知道你一定責怪我那天突然不辭而別。其實,我並沒有離開屋頂,因為我看到那張畫像上畫的是我師父!”

古錯忖道:“我果然猜得沒錯,畫中人與她真是有密切關系,只是不知她師父是誰?”

瓏瓏似乎看得穿古錯在想什麽,她接著道:“而我的師父是武林三君子中的醉君子。”

古錯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瓏瓏接著道:“而申甲當年曾酒後鬧事,殺了臨安府乾坤一家三口,我師父為主持武林公道,下山追殺申甲,那申甲也夠驍勇,被我師父砍去左臂,竟仍逃脫而去,從此隱名埋姓。”

古錯失聲驚叫起來:“你說……你說申甲的左臂早已被醉君子砍斷了?”

瓏瓏道:“不錯,我師父一向不愛張揚,所以此事很少有人知道,後來那店小二刺中他的左臂,他竟自卸左臂,這顯然難度頗大。何況能從醉君子的醉劍下逃得性命的,功夫自是極高,哪會讓那小二輕易擊傷?我心中生疑後,剛要對你說,你卻已跳入屋裏,我攔阻不及,轉念一想,既然這可能是一個圈套,那麽兩個人都進去,反而不妙,倒不如我留在外面觀望,也好對你有個照應。”說到這兒,她看了古錯一眼。

“後來你走出豆腐店門口時,我剛要離開去追你,忽然聽到裏面一聲慘叱,然後是一個人翻倒在地的聲音,趕緊又回頭去看……”

古錯緊張地插問道:“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申甲在微笑,然後撿起自己的左臂,對在左肩膀上,只一擰,竟就給擰上了,然後他胡亂抹了一些血在臉上,胸前,趕緊躺在地上。這時門剛好被外面的人推開,許多人沖了進來,大叫道:‘死人了,殺死人了。’突然又從門外沖進來四個人,身著役服,卻是官府中人,他們擡起店小二與申甲就走,口中叫道:‘讓開,讓開,縣太爺要驗屍!’人們趕緊散開,我卻心存疑慮,暗想官府中人怎麽來的這麽快?便遠遠跟在那些人後面,果然,那些人將申甲擡到無人處時,那申甲便‘活’過來了,與那四人耳語一番,那些人又替申甲接好腳骨,便與申甲分道而行。我再折回來找你時哪有你的影子?第二天,街上便有人傳言,說昨天的兇殺案的死者已檢過屍,查出兇器是鉞,估計是笑天鉞所做的案子,再過幾日,已不是‘估計’了。”

聽完瓏瓏的話,古錯已有冷汗滲出,他道:“如此說來,從那店中投毒到後面發生的一切,都是預先安排好的?”

瓏瓏點點頭,道:“奇就奇在他們這麽做的目的何在?莫非只是為嫁禍於你?那也未免太過復雜。而且,他們將我師父稱為幫主,又是何用意?我師父本是申甲的仇人,怎會收他為堂主?”

古錯的瞳孔在收縮,他忽然明白哭神農為什麽那麽信任他了,因為他曾經是個瘋子,在這世界上,似乎只有瘋子才沒有陰謀,才更單純些、可愛些。

瓏瓏忽然又狡黠一笑道:“笑大哥,我還知道你是誰,你就是古令木之子古錯!”

古錯嚇得幾乎從椅子上摔下地去,他看著瓏瓏時的神情就像是看到鬼!這事的確太不可思議了。

瓏瓏笑得更為嫵媚,道:“本來我不敢肯定,現在你的表惰證明我猜得沒落。”古錯只有一個勁地苦笑。

“其實,這也沒有很復雜的彎要拐,因為:第一,我本就見過你,一年前你摔下那深潭時,我恰好在你身邊,我早就說過你與一個人很像,但那時你是一個瘋子,神情與現在自是極大的不同,而分辨人最主要的不是五官,而是神情,況且那時你整日汙頭垢面,能幹幹凈凈地顯出廬山真面目的時間較少,再說我一個女孩子,又不能總盯著一個男人看。所以單這一點,我還不敢肯定。

第二,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酒店吃飯,竟似不知有吃飯付錢這一回事,惟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你不懂世故,如果你是古錯的話,那麽八歲之前你不會去飯店吃飯,八歲之後你已神智不清更不知去酒店吃飯了,所以才會有這種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