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四 章 天鉞神功(第3/4頁)

少頃,那物再次擊來,古錯揚手扔了石塊,迅疾一抓抓住此物,果然是用白筋系著的石塊,古錯用力搖了搖白筋,然後緊緊的抓住,片刻,便被徐徐提起。

到了水面,古錯貪婪地吸了一口空氣,借著白筋之力,躍上石洞,只見哭神農正坐在那兒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暖,恭敬地遞上天鉞,道:“前輩,晚輩已替你尋回了天鉞。”

哭神農道:“你知不知道以你現在的武功,再加上這柄天鉞,已可將我殺死,然後攜走此天欽,江湖中人是水遠不會知道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哭神農於十四年前就已死了。”古錯淡淡一笑道:“前輩若是剛才不垂下白筋,在下已死了一百次了。”說罷,望著哭神農,哭神農也望著古錯,驀地,兩人一同哈哈大笑,聲震山宇。

一老一少,已是心有靈犀,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區區身外之物,背信棄義,豈非可笑可悲?哭神農手捧天鉞,笑聲愈發不可抑止,到後來簡直聲嘶力竭,古錯聽得心驚膽戰,忖道:“這神農前輩太過高興了,如此笑下去,恐怕會反傷其身。”正要勸止,那哭神農復又大哭起來,哭得眼淚鼻涕的不成模樣,如此這般哭了又笑,笑完了又哭,直把古錯弄得六神無主,他自小生長在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環境之中,從來只有別人勸慰他的份,哪有他安慰別人之事?只好在哭神農笑的時候也陪著幹笑幾聲,哭的時候卻哭不出來,就替他揩揩眼淚。

好半天,哭神農才哭盡十四年的非人境遇,笑盡人世間的險詐虛偽,慢慢平息下來。

看看身邊,古錯正目不轉睛地也看著他,不由老臉一紅,道:“小兄弟,嚇著你了吧?”

古錯搖了搖頭。

此時,那頂上石縫又有一縷陽光灑下哭神農道:“那上面蓋的巨石,便在這陽光射下之處,你要設法在這陽光沒有隱去之時沖出此洞,上面所覆巨石重逾千斤,只能從這石縫中破石而出,這把天鉞,恰恰可助你一臂之力。”說到這兒,不知為何,語氣變得蕭瑟蒼涼,他忽然一指古錯身後,道:“那是什麽?”

古錯一轉身,哭神農已出指如電,點了古錯“天池”、“天溪”二穴。古錯頓時絲毫動彈不得,他大驚失色,怒視哭神農,一雙俊目似欲噴火。

哭神農搖頭道:“娃娃莫急,莫怒,我又怎會加害於你?”說罷,右手扣住古錯左腕通靈穴,將體內數十年修練之真氣,自指尖灌入古錯體內,這股精純之氣,替古錯打通了全身的七經八脈,貫通天地之橋,最後匯於丹田。

盞茶工夫後,哭神農方才罷手,神色極是疲憊,古錯這才知他點自己穴位的原因,不由驚道:“前輩,你這又是何苦來著?”

哭神農喘息半天,臉色似乎一下於蒼老許多,緩聲道:“其實,老夫如此做為,也算為己,老夫如今已雙腿俱廢,若想重出江湖,簡直難比登天,而小兄弟則不同,我看作氣宇昂揚,飄然有出世之感,身上七經八脈俱在,是千年難通的練武料子,將來必能成立大業,我這一具功力與其讓它空藏我身,倒不如悉數傳給你,我亦已看出你生性耿直,不會利用一身武功去為非作歹,為害江湖。那我也就無憾了。現在你身上有我數十年之修為,再加上天蛟丹的神效,在江湖中武功數絕頂高手,只是你體格尚幼,所以我不能替你打通任、督二脈,否則你體內真元太盛,你的身骨定會承受不了,必將經裂骨暴而死!任、督二脈未通,你的功力平時只能發揮六七成,但有天鉞相佐,行走江湖,應當沒有人能加害於你了。”

古錯插口道:“天鉞乃前輩成名兵器,前輩亦為此天鉞出生入死,晚輩若取了前輩的天鉞,豈非是趁人之危?這是萬萬不可的。”

哭神農慈愛地笑道:“傻小子,如今我已手無縛雞之力,要那天鉞又有何用?而你天份極高,與那天鉞倒也匹配,若非如此,即便你心腸再好,我也是不會把它給你的。

“我只求你能幫我了卻一樁心願,那便是將十四年前的真相公之於眾至於我與一絕二聖三君子之間的恩仇,倒不需太去追究只要他們能悔過就可。”

古錯心中暗道:“如果當年天絕六人真的如此不擇手段對付哭神農老前輩,那我決計是不會輕饒他們的,只是十多年過去了,二聖和三君子中剩下的二君子倒是年歲不是很高,而那天絕,當在百歲左右了吧,或許早已不在人世了。”

哭神農接著道:“你從未真正獨自踏足江湖,不知江湖險惡,日後你見到一人時,你可將我的事告訴他,此人生性淡漠,極少過問江湖中事。要認識他也容易,見到左手戴黑色手套者便是了,我與他有一段淵源,或許他會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