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 七 章 一劍驚魂(第2/4頁)

方雨腦中閃過一個人:恨天!

恨天第一次在風雨樓出現時,她病臥在床,所以只是聽他人描述過恨天的模樣,但她此時一見眼前之人,幾乎可以立即斷定此人就是恨天!

恨天怎麽會在這時候出現?難道是他救了丁凡韻?方雨很是不解。

卻聽得恨天以其獨有的難以入耳的聲音對蒙面人冷聲道:“你是否就是房畫鷗?”

方雨不由一震,她沒有想到恨天突然直呼自己師父的名字!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自己師父亡於鄱陽湖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恨天為何會有如此一問?

她對恨天本就無甚好感,如今更是增添了一些反感。

卻聽得蒙面人道:“我說姓丁的丫頭為何有恃無恐,原來是你這個獨臂怪物在背後支撐著!”

恨天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殺機,她冷冷地道:“你會為你自己說出的話而後悔的!”

左臂倏揚!

蒙面人立覺一股淩厲至極的勁氣破空襲至!

連方雨與丁凡韻都感覺到無形勁氣之可怕的殺機!丁凡韻不由暗嘆道:“封姑娘的武功已是高至令人嘆為觀止的境地了,我與蒙面人對陣過,看樣子,他不會是封姑娘的對手!”

蒙面人眼神微變,長劍疾封,“錚”地一聲,竟似有一把刀與他的劍相接,而且力道奇大!

未等蒙面入變招,對方的無形勁氣在他的劍上一沾之後,立即不可思議地繞劍而過,向他當胸襲至!

篆面人心中一凜,倏然倒撒一步,身軀一斜,“嗖”地一聲,他的胸前衣衫已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便如同被利劍劃開一樣!

這一驚非同小可!

但他的劍法亦是極其出色,一驚之下,他的身軀已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閃掣如電,一變再變,那詭異的劍法亦綿綿而出,每一招都蘊含了他生平所學之精髓。

因為,他深知面對恨天這樣的對手,除了全力一拼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劍光如驚蛇般貼體翻飛,從每一個詭異至難以想象的角度攻出,流閃的劍光交織翩飛!

劍刃劍氣劃出一道道間隔生與死的線條!

可以立判生死的這些閃掣之線條交錯縱橫成一張網,幾乎沒有什麽生命能夠從這樣一張殺機無窮的網中突圍而出!

但恨天之勁氣卻如同無孔不入的水銀般向蒙面人滲透而進!她那看似輕描淡寫的揮灑中,其實已將致命的殺著永無休止地向蒙面人發起沖擊!

每一個方向,每一個角落,“恨天”封楚楚的攻擊都有可能潛伏或出擊!

兩人鬥轉星移般過了上百招!

方雨此時已趕至丁凡韻身邊替其察看傷勢,方雨關切地道:“凡韻姐,你傷得如何?”

相處才不過一天,她的稱呼都已變了。連她們自己都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麽她們在一起感覺特別投機,似乎她們不是方認識一天,而是已相識了很久很久……

丁凡韻強自笑了笑,道:“不礙事……”

這時,風雨樓的人已趕到不少,方雨立即讓人去取上等的金創藥來,替丁凡韻細細包紮。

蒙面人越戰越心驚,他沒想到對方僅剩-臂,而且以空手與己對陣,自己反而處處受制!

幾乎很少有人能夠在他的劍下走過二十招,他的劍法本就以詭變見長,每一招之刁鉆狠辣已如鬼魅般難以捉摸!

所以與他對陣的人常常是沒有完全適應過來,就已經倒在他的劍下了!

但這也等於說一旦什麽人適應了他那刁鉆且與眾不同的劍法時,他的劍法便已不再有原來那麽可怕了!

對方與自己已過了近二百招,焉有不適應自己的劍法之理?

而事實上,他已感到壓力越來越大,對方那可怕的淩厲殺機已不只是籠罩於他的身體四周,還籠罩於他的靈魂、思想!

一向心高氣傲,不可方物的他終於心生微微的怯意,他決定撤身而走--既然已殺了一人且又傷了一人,已達到了目的,若再戰下去又占不了便宜,為何不抽身而走?

於是,他的一招淩厲攻勢走至半途,突然極其巧妙地轉為守勢!

攻守轉換幾於是天衣無縫!

可惜,也只能是“幾乎”而已!

就在他的攻招將化為守勢之一刹那間時,他的右手突然一麻,長劍便脫手飛了出去!

幾乎就在同時,他的雙腿、雙手、腹部同時一痛,已有五股血箭標射而出。

一聲慘叫,蒙面人那高瘦如柴的軀體竟身不由己地轟然跪下!

“恨天”封楚楚絲毫不停手,已逼進一步,出手如電!

是一聲慘叫如鬼嗥,蒙面人的琵琶骨已經粉碎!

蒙面人“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鮮血將他的蒙面紗巾染紅了!

封楚楚一揚手,紗巾便飛離了對方的臉部!

一張尖瘦且蒼白的臉便呈現於眾人面前,再加上他嘴角上的血絲,使人一望,頗有些觸目驚心!他的額頭上有二條蚯蚓般的刀疤,刀疤互相交錯,更增添了他的模樣之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