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卷 第 九 章 武林劍匠(第2/3頁)
她這麽一說,寧勿缺忽然想起自己與方雨真的沒有什麽關系,而在這之前,他已完全忽略了這一點。他只覺得自己應該保護她,讓她平安,卻從未去想為什麽,值不值得。
當然,現在他也沒有去想值不值得的問題,只是瓶兒的話似乎提醒了他什麽,讓他去思索為什麽如此心甘情願地做一切事。
這裏面,是不是已隱含了什麽東西在其中?比如,自己的情感?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吧!寧勿缺又要為自己倒酒,卻被瓶兒握住了酒壇。
瓶兒道:“你喝得太多了。”
寧勿缺紅著眼道:“如果我一定要說這是我殺人之前的—個過程呢?”
瓶兒咬了咬嘴唇,道:“那麽我就應該幫你一起去完成這個過程,因為我是你的搭擋。”
當寧勿缺已喝得不分東南西北的時候,女孩瓶兒看上去卻是清醒得很,盡管她也很喝了不少酒。
只是她的那雙眸子似乎格外地亮了,似乎有一種霧一般的東西在裏面浮動。
寧勿缺被一個夥計與瓶兒兩人一起扶到了一間屋子裏,寧勿缺覺得自己是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似乎總像耍一個跟鬥栽在地上。
當寧勿缺被擱在一張床上時,他好像聽到瓶兒對夥計說:“打烊吧。”
在這兒,居然是“顧客”讓客家打烊。
然後,夥計便出去了,瓶兒卻留了下來。
寧勿缺知道自己這樣胡亂地趴著很不雅觀,但他已沒有力氣改變一下自己的姿勢,不知不覺中,他便迷糊了。
忽然,他被一種涼意刺激得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時,他看到瓶兒正在用—條濕毛巾為他擦臉,床邊已是滿地狼藉了。
寧勿缺只覺—嘴的苦澀,他有些尷尬地道:“我……我吐了麽?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呢?”
那只握著毛巾的手便停住了,然後瓶兒便站了起來,緩緩地走至窗邊。看著窗外。良久,方回過頭來,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所做所為,可以說已經與整個武林的命運聯系在一起了?”
整個武林?寧勿缺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瓶兒說錯了,他擡起了沉重無比的頭,有點吃驚地望著瓶兒。
瓶兒繼續道:“這是因為你已身不由己地走進了一個敏感的境地中。”說到這兒,她便停了下來,復歸沉默。
寧勿缺很想問個明白,但他又知道即使他問了,瓶兒也不會再說什麽的——她是殺人坊的人,也許今晚她已經說得太多了。
寧勿缺用力地搖了搖頭,方道:“明天早一點叫醒我。”
天剛亮,寧勿缺便被瓶兒叫醒了。寧勿缺狠狠地洗了一把臉,他要將疲憊全洗掉。
然後,他吃了兩籠小籠包,一個煎餅,喝了一碗稀飯,最後還啃了一根油條。
待他站起來時,完全沒有了昨夜的頹廢!
瓶兒很滿意地看著他。
她從懷中掏出一物,攤開手來,卻是一把劍——確切地說,是一把具備了劍的形體,卻微乎其微的劍,這“劍”只有三寸長!但從它的形狀看來,它與真正的劍沒有什麽兩樣。
只是這微型劍的末端上還綴著一只手,一只鐵鑄的小得不能再小的手。
寧勿缺驚訝地看著這把劍——或者可以說是看著“玩具”。
瓶兒道:“按計劃,我們應該分頭進入‘空劍山莊‘,這東西,便是我們之間的信物,當你看到有人持有這件信物時,便可斷定此人是我了。”
寧勿缺吃驚地道:“我本就已認識你了,又何需多此一舉?”
瓶兒笑道:“我們又豈會以本來面目進入空劍山莊?”
寧勿缺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我都要易容?”
瓶兒道:“不錯,因為……”她忽然笑了:“因為像你我這樣出類拔萃的年輕人,走進空劍山莊,太引人注目了。”
寧勿缺忍不住也笑了。的確,像瓶兒這樣極像女人的美麗女孩,最易吸引別人的目光,對於殺人者來說,需要的卻是平凡,不起眼!
寧勿缺道:“即然如此,你只要把你將要化裝成的模樣告訴我,不就少了這麽多麻煩了嗎?”
瓶兒道:“不行,只有連你也不知道我是誰時,我的戲才能演好,因為你並不是一個很會騙人之人,當你知道我是誰時,你看我的眼神都會與看別人時有所不同了。”
寧勿缺明白了。
他不會易容術,自然是由瓶兒代勞。
當瓶兒完成他的工怍後,寧勿缺在銅鏡裏看到了一個極為浚美的少年,簡直有點逼人之眼的意思!
寧勿缺也算夠俊朗了,但與銅鏡中人比起來,卻又差上了一截。
看著看著,寧勿缺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這銅鏡中人怎麽如此面熟?我一定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不由陷入了苦思之中,當他的目光落在銅鏡中人那微微上翹的嘴唇時,他感到了一種冷傲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