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卷 第 五 章 萬法之祖

突然淩海體內的真氣急變,變成由一陰一陽兩股循環生出的接引真氣,再以先天真氣在兩股真氣中間構成一個安全通道,將外旋飛速進入對方體內的真氣,迅速以內旋吸回,這樣對方的真氣也瘋狂地被吸納,通過先天真氣的通道,狂湧至左手。淩海體內有點漲,對方的功力的確很強猛,如潮水一般被借用,而且對方毫無準備,當體內的真氣急瀉之後,也無力挽回,一下子那握刀之人也變得軟弱無力了。

淩海自己的真氣,再加上對方的真氣,兩股強猛的真氣形成一股狂潮,從淩海的左手中狂噴而出。淩海的左掌,掌心內陷,突然猛地輕抖三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的動作。那股狂噴的真氣便又以排山倒海之勢擊在對方的刀上、身上。

“格格,啊……”一陣骨頭碎裂之聲夾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拿刀之人已經由七竅狂噴出幾道血柱,然後如爛泥一般地倒下,那柄長刀卻遠遠地飛出。

所有的勁力全都隨著淩海那一記劈山掌力狂噴而去,全部都轉入對方的身上,將對方的筋脈、骨骼完全摧毀。

而那柄短刀依然被吸在“含月珍珠劍”上,因為“含月珍珠劍”本就是一柄具有磁場的寶劍。淩海也看出這柄刀乃一柄絕世寶刀,刀面如一弘秋水,寒氣逼人。不過他沒有用手將刀拿下來,他只是將“含月珍珠劍”向後猛地一甩,整個身子從右側扭過,於是那柄短刀便飛了出去,帶著風雷的銳嘯,迎向從身後追來的陰陽臉怪人。

怪人尺上的鉤槽已經被切平,那“含月珍珠劍”已把他長尺的鉤槽完全削平。

“呀……”淩海一聲狂叫,反撲而上,追著那柄短刀的尾巴推出一道無邊的光幕,如一塊巨大無匹的屏風向對方以無可抵禦的氣勢狂推而出。

這便是馬君劍經過四十年改進的三大絕招之一“電光無涯”!,沒有人不感到自己的渺小,沒有人不感到無可抗拒,沒有人不為之傾倒。這根本就不能叫劍法,劍法還有法可循,而這卻已是毫無罅隙可尋。有人在懷疑,這道光屏的另一邊或許是另一個空間。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而這塊光屏就是兩個空間的分隔線。

這不是劍法,所有的人都敢斷言,這是妖法、魔法,也只有妖法、魔法才能達到這種超出人類想象之外的“劍術”。因為這已經不能叫招,更不能叫劍招,那這是什麽呢?用劍使了出來,只好叫他“藝術”。或許這是什麽法都沒有——即是“無法”。無法生萬法,“無法”乃萬法之祖,“無法”才能“無天”,“無法無天”便是超越天地之法,超越人思維的法規。

有人懷疑這種“藝術”不是人創的,因為沒有人想到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只有在傳說中,在神話中才可以找到這種“藝術”的定位,那便是“仙術”。那麽這“仙術”的創造者便定是“神”或“仙”,而不是“妖”或“魔”。因為這是代表光明,耀眼的光明,而且在這片光屏中似乎澎湃著一股浩然正氣,一股讓體內存有戾氣之人想吐的浩然正氣。

怪人有些慌亂了,他也有一種想吐的沖動,他也有一種太渺小的感覺,他還有一種陶醉和迷茫不知所措的情緒。這一片光幕給他的壓力很大,他惟一能看到的便是那飛在光屏前方引路的短刀,那柄如秋水般清亮,如冰雪般清寒的短刀及其呼嘯的刀風,還有奔湧的光潮。

他失落了,失落得連自己也不知定位何方,他只覺得自己與世隔絕,獨自生活在一個沒有人相伴的空間,心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孤寂。

“啊……”怪人空虛得狂叫,瘋狂地厲叫。手中的長尺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尺墻,一道將自己完全籠罩的尺墻,這是來自他心底的本能,他知道眼前只是一個溫柔的殺局,是一個美麗而布滿死意的陷阱。他內心深處叫他反抗,所以他的長尺斜成了一道尺墻,這一道尺墻有邊、有頂,可以擋住這一片光幕。

“叮……轟……”先是那柄短刀與尺墻相撞,擊起一溜火花,然後便是尺墻與光屏相撞,本來尺墻倒是無隙可擊的,但卻被短刀擊開了一點小縫隙,光是無孔不入的。所以這條縫隙有光透過,本來光屏的沖擊力是無匹的,而尺墻卻只是對方潛意識的相抗,相。比之下,力量有懸殊之別,所以怪人敗了。

在和死神相搏之下,敗了就意味著“死亡”或“受傷”。

怪人很幸運,他只是後一種——受傷!傷在胸口和肩上,還有腿、腰,一共有十道劍口,不多!那條縫隙中射出了十道劍氣,沒有一道是致命的,他胸口上那道傷口只要再偏離十分之一寸,便可以將他的心臟割開,但那是如果,現實中的怪人並沒有死,但他的長尺已經只剩手中的那五寸長的一截,前半截已經全部絞碎。怪人的樣子更怪,他剛才的慘叫更怪,只是被那“光屏”和“尺墻”相激的聲音所掩蓋,但淩海卻聽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