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二 章 奇門奇禍

淩文風動了一下,緩緩地轉過身來,很慢很慢,這一轉身似乎長達半個世紀,又似乎在數轉過了哪些空間,終於淩文風轉撾身未,可一張本是紫紅色的臉,顯得那樣蒼白,就像一朵純白梅花的顏色。

"莊主怎麽?""幾個年長之人飛身上前。

淩文風輕輕搖了搖手,依然是以那種平靜的聲調道:“我中毒了,一種不很劇烈而一時又解不了的毒,大家別擔心,我還死不了,暫時用內力逼於腳下,多後再慢慢想辦法。”

"莊主,我們一起來為你逼毒。"一位形如長臂猿的黑衣老人道。

"來不及了,三叔,你趕快到前院去著守人門機關,見有可疑人物,殺無赦!”淩文風緩緩地說道。

"大叔,你去照顧海兒,若有什麽不測,請和二叔務必將海兒送走。”淩文風淒惋地說。

“莊主,讓我們一起殺掉敵人!·…¨"須發皆白的老人說道·"別說了,大叔,保護海兒是最重要的,其他兄弟各就各位,見到可疑人物殺無赦,莊中有外出人員殺無毀""淩大風冷冷地說道。

淩文風轉過臉來對著已經在發抖而又沒機會逃的小六子問道:“為什麽?”就這冷冷的三個字,似是地獄的寒刀刺穿了小六子所有的包裝,使他軟軟地癱在地上只知不住磕頭道:"莊主饒命,莊主饒命,莊主饒命-"為什麽?"淩文風又問了一句,口氣寒礙如萬載玄冰,連旁邊向小六子怒恨得欲將其分屍而後快的人也感到內心的冰寒。

“這酒是翠花泡的,她叫我端給莊主你喝,所以我就端來了,我也不·…¨不知道有毒,請莊土恕罪,墻莊主饒命·…¨"小六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唉,沒想到…¨我早就看出翠花有問題,也注意提防和疏遠她,沒想姓還是計高一籌。

算了饒你不死,但你必須將功折罪。"淩文風感嘆地道。

"如誨·如山,通知各關口,見翠花殺無赦。如風、如雲,保護夫人。四叔、五叔,你們就留下來陪我聊聊天吧,其他人都見機行事,隨時聽候調配!

淩文風恢復了平日的氣概,只是臉色依然那樣蒼白。

淩家莊裏燈火依然那樣亮著,使全莊的氣氛變得比剛才更詭秘,因為現在的靜,靜得那樣可怕,正似一場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醞釀,又似縉雲山那樣深幽難測。

"二公,你也下來吧,這水很舒服,哈哈哈¨"一個在水裏的少年一邊向岸上的老頭揚水,一邊叫道。那水霧讓他那粉紅的臉蛋如熟透了的蘋果一般,他們就是淩家少莊主淩海和馬二爺。

馬二爺那雙深邃的眼中充滿了慈愛和笑意,水珠濺了一身也不在意,可是漸漸地他的眼上蒙了一層朦朧的憂郁和淒苦,他的心早就飛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和如今的世界並無多大的區別,只是物是人非四十年前,馬二爺並非二爺,而是一個浪跡江湖的浪子,一個無門無派的浪子,而且是江湖中新崛起的高手之一,他名字叫馬君劍,他的人也如其名"君子之劍",最令江湖中人難以忘記他的是兩次挑戰。

第一次因為一位朋友受冤而被困武當,那時他才出道一年,或許是初生牛犢不畏虎,他竟硬闖武當,大破武當兩儀劍陣和四象劍陣而激出武當上任掌門"八難真人",居然接下一百三十六招才敗下陣來,但也因此解開他朋友之冤;另一戰,也是決定他一生的一戰,也是最令他傷心的一戰,他永生難忘的也是這一戰。

想到這裏他就流下兩行老淚,口裏叨念著:"唐情、唐情,你現在何方?你現在可好?

四十年,四十年了!""兄台好身手,敢問兄台尊姓大名?"一個略帶稚氣而又顯嬌嫩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張秀氣而充滿好奇的臉映入了他的眼簾。

不知怎的,面對著這個懦生打扮的嬌公子,他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所以他並不吝嗇地告訴了對方:"我叫馬君劍,這位兄弟有何指教?""哦,你便是'君子之劍'馬君劍?"嬌公子驚訝地道。

"正是在下,兄弟如何稱呼?"馬君劍依然很誠懇地回答道。

"對了,我叫唐情,四川唐門的'唐',灰情的‘情’,才剛到江湖便聽說馬兄大名,便發誓要向馬兄學習,今天能見兄台果然沒讓我失望,真是太好太好了,所以我塊定和你一道行走江湖,望馬兄不棄。"唐情像小孩子般地說道,那一臉的興奮和滿眼的期盼使得馬君劍感激不已。

因此馬君劍說道:"唐兄,我孑然一身,仇家滿大下,和我在一起會很不安全的,還望唐兄不要開玩笑。”

"怎麽是開玩笑呢?我從不喜砍這一套,想說就說,想做就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樣做不是更讓自己快樂嗎?又何必學那些偽君子呢?"唐情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