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 七 章 絕刀之子

君全權沒有死,他立得很穩,像是一尊不倒的戰神,散發出烈烈的狂焰,這種結局叫天妖教之人驚呆了。

赫連天道當然也沒有死,他是投機者。

傷的是花無愧,沒有人知道他傷得有多重,但是他暫時仍然沒有死,但只見他那滿眼的憤怒和痛苦,便知過他絕不會活得很久。

“教主——”有人一聲驚呼,向花無愧奔來,那正是花溪聖使。

“呀——”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入花無愧的耳中。使他的眼中仇恨和淒然及那種窮途末路的感覺更深更濃。

“為什麽要這樣?”花無愧慘然而虛弱地望著那倒下去的花溪聖使一眼,冷冷地問道。

“赫連天道,你這叛徒!”那些天妖教徒若憤怒的瘋虎,向赫連天道飛撲而來,同時也立刻有幾把刀砍向那名殺死花溪聖使的兇手。

但他們全都沒有成功,因為從他們身後所射來的無數支勁箭,完完全全地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赫連天道的表情很冷漠,但仍然很悠然地道:“你可曾聽說過絕刀馮才?”

“絕刀馮才?六十年前曾是本教的大敵!”花無愧虛弱而驚疑地思索道。

“那正是我父親,我不姓赫連,而姓馮,原名為馮天道,而我父親正是天龍鏢局上代龍頭手下首席鏢師,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麽你會死在我刀下的原因了?”

赫連天道冷酷地道。

“馮天道!哈哈哈!馮天道!……咳……”花無愧竟咳出了一口鮮血,和那些倒下的天妖教弟子的鮮血一樣紅艷。

君金權眼中那狂熱和冷漠全都斂去,唯有同情和憐惜,淡淡而溫柔地道:“花無愧,你敗了,但卻不是因為你的武功和策略,而是天意如此。”

“君金權,我好恨,但我服了,天下間,恐怕講到深謀遠慮,誰也比不過你君家父子,哈哈……我花無愧便先走了,可惜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半個真英雄,沒有半個……”花無愧又噴出一口鮮血,是那般觸目驚心。

天妖教的弟子和天龍鏢局中的人立刻全都圍了過來,而此刻並不是以生死相鬥,而是來感受這窮途末路梟雄的淒慘。

在一刻之前,誰也不會想到這蓋世梟雄會是如此下場。

花無愧仍沒有倒下去,那柄不是很華麗的劍拄著地,殘喘著那火熱的氣焰,但每個人都清楚地感覺到,生命幾乎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馮天道,你豈是一個甘心做……做下人的人?”花無愧慘笑著斷斷續續地道。

赫連天道臉色微微一變,冷冷地道:“哼,花無愧,到死仍想挑撥離間,我本就不是下人,因為我和龍頭自小便是結義兄弟,絕對不會有人將我當下人看待,你的一切只是徒勞。”

花無愧艱難地扭過頭望了君金權的臉色,見他平靜如常,不禁冷冷地斷續道:“君金權……你……是一個真……真正的……野……野心家,我最明……明白你這種人,絕……絕不會留……任何對你……構成……威脅……的人!”旋又轉頭望了赫連天通一眼,充滿悲涼而怨毒的意味,淒然道:”馮天道,但……願你能……

壽終……正……正寢,而……而不給……君龍頭造成…

……任何威脅!哈哈哈……”

聲音嘎然而止,花無愧的口中隨著最後的狂笑,而鮮血狂湧,更讓人感到心寒的是那本來還光滑的額頭竟在刹那間裂了開來。

原來,花無愧全憑著一口元氣支持著自己的身體和生命,但他的額頭早已被赫連天道的刀氣劈開,但額頭上的那一層皮並未受到任何傷害,而此刻被花無愧以本元發出的狂笑一激,額頭那層表皮霎時被激裂開來。

如此可怕的刀氣,實在是駭人聽聞,而花無愧的五臟六腑早已被君金權拳勁震得碎裂,那是因為花無愧想不到赫連天道臨陣反噬,才會致使他達到這種萬劫不復之地,這個結局除了君金權和赫連天道外,似乎並沒有人能夠想到,或者還有一個人。

花無愧死了,但卻並沒有倒下,仍然拄著那不是很鋒利的劍,但再也不可能感覺到半點生命的氣息。

君金權深深地籲了一口氣,向赫連天道很親切地一笑,無比緩和地道:“大哥,咱們終於可以一起為我們的事業並肩作戰了!”

赫連天道笑容也立刻在臉上綻開,似是無比歡愉地激動道:“摧毀天妖教一直以來便是我們的心願,而今日我們終於已經走完了第一步,可惜這五十年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赫連天道語意之中不無傷感。

“快,來見過大怕,我一直未曾對你們說起過,是因為怕你們少不更事,而壞了大事。”君金權欣喜地向身後的君道遠和君天道。

君道遠瞥了赫連天道一眼,忙恭敬地道:“道遠見過大伯,還望大伯今後對侄兒多多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