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 七 章 兩小無猜(第3/4頁)

厲南星怎麽也睡不著,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今日竟無論怎樣。都在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甚至連左眼皮也跳個不停,這是從來都未曾有過的事情。

厲南星被上衣服,從房間裏走出來,山裏的夜有些微微的寒意,雖然已近五月。

微微的風輕拂著他有些微亂的頭發,他並未曾故意打上一個發髻,那種約束的感覺並不是很好,自然之中自有他的一道不移的真理,一切順應自然,那是一種灑脫超然。

厲南星的心中想的最多的便是自然,茫茫皓皓的自然,有著無窮無盡的機變,達至一種難以理解的衡定,而人,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粒微塵。

生命,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很難揣測,很難明了,沒有人能夠理解,厲南星總覺得生命像是一陣雨。

先是慢慢純白的浮雲凝聚、醞釀,一旦形成積雨雲則會灑下一片雨,人的生命光彩便是從這一刻開始復雜起來,而雲與他之間便是生命的距離,當生命開始復雜之後。便注定要與風和浮塵相鬥,便像最終注定會融入地下一般。

融入地下的。了無痕跡,而有的或許波什麽東西接住,在陽光下揮發,那麽這便是生命結束時的兩種不同結果,了無痕跡的便成了默默無聞地死去,而在陽光下揮發的則成了千古留名,但這樣幸運的卻有幾入呢?不過結果仍只是為著下一次輪回作準備。

月亮不知道躲在哪兒,不過天上的星星有很多,與人相隔得是那麽近,不由得想起了李白的兩句詩“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風依然很輕柔,像是在燙著世俗迷亂的傷口,輕輕地喚醒沉睡的記憶。

厲南星,心頭湧起了莫名的思念,二十年來一直沉埋在心底的記憶似乎在刹那間蘇醒,變成洶湧的情潮,侵蝕他心底的禁錮。

那是一曲比怨女的啼更淒然的笛音,宛轉悠揚在虛空中纏繞成一道道夢幻般的境界,似乎可以深深地啟開任何人心頭感情的大門,釋放心中埋藏的痛苦和淒情。

苗聲很輕。但在靜溢的夜間卻有著一種動人心魄的魔力很清純,很纏綿,很淒然、傷感的基調讓人感覺不到半絲憂慮,深情之中又有著難分難舍的愁緒。還有一種對命運無奈的呼籲,牽動著厲南星本來就有些沉重的思緒不自覺地進入一種虛幻迷茫的境界。

他想到了小鳳,那淒然、幽怨而深,這無論又多情無奈的眼神,似幻化成兩顆亮麗的明星,雙腿不自禁地向笛聲傳來之處行去。

山鎮之龍多的是樹林,路,到處都是,也到處都不是。

笛聲來自山林之間,天下能有此笛音的入並不多,能夠在苗音之中融入如此深情的人更不會有第二個。

厲南星突然從那虛幻的空間裏抽回了靈魂,卻出了一身冷汗。

就因為這笛聲中那蘊含的勾魂攝魄的魔力以他那般深厚無倫的功力都是差一點著了道,可見了笛音的可怕。

吹笛子的人似乎感覺到了厲南星清醒了過來,笛音一轉,卻成了秋木肅殺之音,而且成越來越高之勢。

若換作是一個普通入只怕此刻會隨音而舞,激怒若狂,但厲南星卻並沒有這種表情,因為他已把心放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空靈而圓通的世界,那是一個幾乎沒有凡塵雜念的世界,因此,留者根本就勾不起他的心思。

笛育基然而止,卻傳出一陣無比溫柔而甜美的聲音道:“厲南星果然不愧是厲南星,只憑這份定力,便可謂世所少有。”

厲南星的臉色仍恬靜得像月光下平靜的湖水有著無比自然灑脫的風度。淡淡地道:“想不到,如此深夜。能得仙子邀約,真是厲某人之大幸。”

微微的風吹過,卻吹來了一道窈窕無倫的嬌俏身影。

星光下,一切都在厲南星的眼下無所遁形,包括對方那在一身淡紫色勁裝緊裹之下,玲攏精巧無倫的軀體,還有那美麗動人的悄臉。

杜娟的是清純、空幽自有一種聖潔清亮傲然的氣質。花雅蘭的是溫馨、淡雅,有著一種惹人憐愛、呵護的氣質,而眼前的女入卻有著一種野性的美。

若論夢來說,杜娟似是一個朦朧而甜美的夢,花雅蘭則是一個虛幻而甜美的夢,而眼前的女人則是一個真實而絕美的夢。

沒有什麽語言可以寫出她的美麗,就像沒有人可以說出杜娟和花雅蘭美在哪裏一般,美麗就是美麗,每一點都是大自然最佳的傑作,其實這些若是以美麗來形容,似乎有些俗,應該說女人的美本身就是一種至高至美的藝術。

厲南星有些呆住了,不是他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入,至少在他心中有一個小鳳,還有現實中的杜娟,韓秀雲的美也並不比眼前的女入差,只是他想到江湖中殺人不見血的“勾魂仙子”,會是這樣一個妙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