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二 章 冷劍烈心(第2/4頁)

眾人望著費超然那看得讓人作嘔的屍體,想到欣秀文的怨毒、狠厲,不由得全都打了一個寒顫,連林峰身具魔性之人也不例外,再看欣秀文本來還算清秀優美的臉,此刻沾滿了血汙,嘴中還有一塊剛從費超然屍體上咬下的鼻子,竟似做了一場可怕至極的噩夢。

風破天諸人從欣秀文發狂的那一刻便驚得呆若木雞,此刻才微微醒來,望著費超然那張大的滿口血漿的嘴,心中不禁生出從來都未曾有過的恐懼,難以說明的恐懼。

刁夢珠竟偎在潘古閣的懷中大口大口地嘔吐,沒有人能夠形容這種莫名的恐怖。

林峰緩緩地還劍入鞘,他也不知道誰是誰非。他根本不了解費超然,但他心中有一團陰影在擴散,那是費超然死前那一刻的那種得意、狠辣的笑容,這絕不是一個受冤自殺人死前應該具備的表情,但對方卻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連思想也沒有了,也便不可能探出對方內心的秘密,難道真是欣秀文冤枉了他?那為何欣秀文會有如此瘋狂、怨毒而強烈的表現!

誰會知道結果,欣秀又明顯地已經瘋了,一個瘋子絕對不能夠讓人相信她的結論,但誰都知道。他們兩人絕對和仇恨與刁漠然的死有關,絕對是,那次正好是內奸才能夠表現得如此完美的行動,嶽陽門的人陷入了一片沉思,各派中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應道長只得以一聲清越而洪亮的“無量壽佛”將眾人從噩夢中喚醒過來。

方中仍是呆呆地望著兩人,他根本就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是陪著欣秀文來的人,還有宗定邦。

宗定邦從未曾見過如此的場面,也和眾人一般呆若木雞,不知如何說。場中一片寧靜,靜得幾乎可以聽得見青草破土的聲音。

突然,風破天“咦——”地一聲驚叫。

林峰奇怪地順著風破天的目光瞧去,只有一點微小的黑洞,在費超然的嘴中。

血塊逐漸變得冰冷,費超然口中的血也不再狂湧,漸漸凝結成血塊,因此露出了那一點微小的黑洞,本是紅色,但在張大的嘴巴中,幽暗的光線便成了小黑洞,但卻逃不過林峰的眼睛,就算在夜中,他也可以看出,那是一個斷牙之後留下的缺位。

這有什麽了不起呢?一個江湖打滾的人,身上傷殘一點又有何奇,斷了一顆牙,有什麽奇怪,值得風破天大驚小怪!

風破天在眾人的驚異下。蹲身在費超然屍體的頭部,伸出一只小指,摸了一下那點黑洞,然後臉色大變地抽出小指。

只有血,血色仍是鮮紅的,在微寒的風中,這只帶血的小指也顯得異常怪異。

風破天將小指拿到眼前仔細觀察。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一個眾人都感到驚愕的東西。

一顆斷牙,一顆己經幹涸的斷牙。

林峰似乎有些明白,望了望那顆斷牙,又望了望那個黑洞,不再有任何言語。

“風舵主……”雲大夫驚愕地道。

刁夢珠和潘古閣及眾人全都望了望風破天,都不發出任何聲響。

整個廣場很靜,靜得只有一個個沉重的呼吸在吹動著廣場的空氣。

風破天很快地將那截斷牙塞入費超然的口中,神色間立刻顯出無比的悲憤。

“風舵主,怎麽回事?”刁夢珠忍不住問道。

風破天一陣淒然地悲笑道:“好惡毒的人,我真想不到世間居然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怎麽回事?”潘古閣也被風破天的話給弄糊塗了,不由問道。

“仇長老和刁長老正是費超然這狗賊所害,想不到這狗賊到臨死之時還如此惡毒,要嫁禍於秀文。”風破天悲憤無比地道。

“風舵主此話如何說?”吳青峰疑惑地問道。

“吳長老可還記得仇長老死時,左手的小指已被咬爛?”風破天無比悲痛地問道。

“不錯,仇長老的左小指的確有被咬傷的痕跡。”吳青峰和權豹同時道。

“我量過,仇長老的左手小指被咬爛的一部分只是小指前一分,皮開肉綻,那並不是被咬爛的,而是在什麽地方卡爛的。現在我知道了,那卡爛仇長老左手小指的便是他的斷牙縫。”風破天恨恨地指著費超然的滿口血漿的嘴道。

“啊——”眾人無不驚叫。

“或許你們並未曾發現,但我當時便有些懷疑,便獨自到仇長老遇害的地方,每一寸每一寸地搜索,於是我找到了這顆斷牙,可笑費超然居然不把它吞入肚子,因此,我便在猜想仇長老遇害的情況,其中便有一種就是他以小指擊落了對方的牙齒,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他只希望給我們留下一點點的線索,不幸中的大幸,我找到了這顆牙,雲大夫,你來驗證一下,看是不是他的斷牙!”風破天悲憤地向雲大夫望了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