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 六 章 妙手回春(第3/3頁)

吳青峰眼珠一轉,不由得暗罵一聲“老狐狸”,但還是沉聲應道:“難道權兄就沒有想到將令牌拿回來由長老會處理?”

權豹這次絲毫沒有猶豫地激昂道;‘當然想過,可是我獨自行動,豈不會讓人猜疑說我有奪掌門之心,我權豹雖然自認不是這種卑鄙小人,但人言可畏,也不想淌這樣的混水。”

吳青峰頓了一頓,道:“若我願意支持權長老的行動。那又如何呢?”

權豹突然刹住腳步,大眼中精芒暴射地望著吳青峰。

吳青峰絲毫沒有示弱,細長的眼睛,露出比刀更鋒利的神光,毫不回避地迎上權豹的目光。

“哈哈哈,吳長老,權豹今日謝謝你的支持,走,到風雨園去,權豹與你把酒夜話。”

上豹立刻打了個哈哈笑道,同時伸出右手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吳青峰也伸出右手握住權豹的右手笑道。

春妃閣裏一片歡呼,男人們粗野的吼聲,興奮的狂叫,但瞬間即歸於寂靜。

靜得聽不到酒杯輕放的聲音,靜得所有人的呼吸全都能清楚地捕捉到,急促而興奮,但卻沒有任何噪音,因為在鴇母宣布完節目開始後,春妃便出來了。

君情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兩指從腰間鉗出一枚細若牛毛,但卻帶有淡淡紅潤的針,這便是天下聞名的“胭脂針”,射入君情的體內,君情以純正的內力逼出體外。

他也發現了異樣,不僅因為靜;還是因為那傻癡癡的龍佩。

龍佩的目光有些呆癡,定定地行注目禮

君情很快便明白是怎麽回事,春妃出場了,他的目光輕移,立刻一陣震撼。

這是一張絕對精巧絕美的臉;秀眉細長,斜向兩鬢挑起明若秋水的眸子那讓人心碎的幽怨,秀發輕攏並沒有作任何刻意裝扮,幾朵珠花看似淩亂,卻將那一臉的慵懶淡雅的豐神淋漓盡致地烘托出來,一身精心裁剪的冬裝使那頎長秀美的身材,顯得無比動人;未施脂粉,給人一種自然而清新的淡雅,無論是誰見了,都不禁會在心頭產生一股淡淡的溫柔,這是一種讓人憐惜,讓人呵護的氣質,這是一種讓人震撼,讓人頂禮的美。

絕對不會讓人想到庸俗這個詞,每一個移步,都是這樣輕盈柔美,飄逸若禦風,每一步都似踩著一個絕美的音符,有說不出的讓人心動。

君情也被眼前這個具有獨持氣質的美女所震撼,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將之擁入懷中的沖動這讓君情自己也有些奇怪,為何此時卻完全沒有想念師妹的意圖。

春妃走至那搭起的鋪上了腥紅地毯的台前溫柔而優雅地福了一福,輕啟朱唇,以如金珠落玉盤的調子吐出讓人神醉的話語道:“春妃累大家久等了。”

所有人都為之神醉、傾倒,包括那些濃妝艷抹的婦女們,很靜。

春妃舉起玉手輕拂了一下輕攏散披的秀發,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自然優雅,然後便輕啟朱唇唱道:“綠回春盡,飛絮繞香閣,晚來翠眉宮樣,巧把遠山學,一寸狂心未說,已向橫波覺,畫簾遮匝,新翻曲妙,暗許閑人帶偷掐前度書多隱語;意淺愁難答。昨夜詩有回文,韻險還慵押,都待笠歌散了。記取留時霎,不消紅蠟、閑雲歸後,月在庭花舊闌角。”

她的歌聲清麗、圓潤、甜美、婉轉動人,高越之處,直插九天雲外徜徉不去,低沉處,若處汪洋之底,與萬魚絲語,每一語每一句都含了濃濃的深惰,自有一種自怨自憐的情調。

所有的人都已完全陶醉在這一曲之中,沒有人能形容出那種回腸蕩氣的享受,這個世界一切都並不存在了沒有自己,沒有春妃,沒有美酒,沒有寒熱之分,只有感情,本是那樣虛不可度的抽象感情,在此時卻是那樣的真實,那樣動人,像春水在流,像秋雨在灑,像冬雪在飄這感情完全不是自己的,而是春妃的那首歌。

這本是晏幾道的《六麽令》但曲調卻全變,給人一種想都想不到的震撼,歌聲刹止,所有的人都未曾蘇醒在每一寸空間依然顫動著那美妙的音符每一寸空間依然彌漫著那讓人迷失的感情。

良久,良久才有人醒來,君情也醒了來,卻發現春妃已失去了蹤影,走了!

有一種惆悵一種失落徘徊在眾人的心底。醒來的眾人依然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呆呆地坐看,癡癡地想著,那一拂袖,一移步,一皺眉,那幽怨的眼神和那絕妙的歌聲竟似是最完美的搭配。

君情望了望還依然發呆的龍佩不由得發出一聲由衷的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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