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七 章 盜王之徒(第2/4頁)

“是的!是你害死了師父,是你,肯定是你!”盜四海的眼睛露出血光,就像一頭見人便吞噬瘋狂的野獸。

郭百川心頭一陣絞痛,憤怒地轉身,死死地盯著盜四海充血的眼睛,怒火似乎快要把這些死灰再重新點燃一遍,他想不到最信賴也是惟一的親人還會這樣對待他,還會這樣理解他。盜四海可以殺死他,但若說他是兇手,他絕對不會原諒對方,雖然對方也是處在最憤怒的時刻。

“居然為了一本科錄,竟殺死多年養育你教育你的師父,你禽獸不如,我要殺死你。”

盜四海已完全失去了理性地道。

“你是瘋子,你是白癡,想不到師父養了你這麽多年,竟養了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清的白癡。”郭百川被盜四海一罵,心頭的怒火便瘋狂地湧了麽來,夾著無比的悲憤使他也失去了理智,竟也毫不留情地反罵道。

“你居然還敢罵我!”盜四海更是憤怒若狂地怒吼道。

“罵你又怎樣,不要以為就你傷心,別人便不傷心,不要以為就你為人弟子,而別人就不是,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沒有人有權力這樣說我,你也不例外。”郭百川怒氣沖天地道。

“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一本秘錄居然連師父都敢害,幹脆也殺了我算了。”盜四海根本就不去考慮,便想罵著撲向郭百川。

“像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蠢人,留在世上也沒用,既然你如此絕情,我也無話可說。”說著便舉掌相迎。

兩人的武功同出一門,而且相差並不遠,雖然盜四海功力高一點,但由於憤怒攻心,失去了理智,而不能完全發揮,而郭百川心底是明白的,只是怒火沖天,所以出招靈活,都只能打成平手。

一時間,四周的死灰全都被兩人的勁風激起,飛旋,繞著兩人轉成一道有形有色的球幕,勁氣飛爆,聲勢驚人之極。

拼鬥了近三百招,兩人依然是平手之局,可是郭百川的怒火漸漸平息,知道若這樣鬥下去,定是兩敗俱傷之局。親者痛,仇者快,這只是無意中的爭鬥,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於是,他猛地集合九成功力猛擊出一掌。

這一掌的掌風根本就不烈,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在空氣中,這一只手掌便像是逆水而遊的遊魚,不住地閃動,但那圍在四周的灰卻完全改變了形狀,竟由球形完全散開,順著這一掌,凝成一道烏黑的狂龍,怒不可擋地向盜四海迎去。

盜四海一聲狂嘶,擊出同樣一掌,這是“斷掌門”的“抽水斷流”,純以陰柔之掌勁去摧毀對方體內的筋脈和血管,中掌者,全身血液會像是全被抽注到某一根血管內,所以這些血管會一根根暴裂而皮膚無傷。

這一掌很絕,很狠,但郭百川卻並不是想擊碎盜四海體內的筋脈和血管,而是想借這一掌之力飛離這個地方。

“噗……”這兩掌只是發出一種萬分沉悶的響聲,就像是一根巨木擊在一攤爛泥裏的聲音差不多。

郭百川飛了,他是被震飛的,盜四海用了全力,所以郭百川受了點小傷,這些無關緊要,他利用節留下來的一成功力使自己在空中飛退的方向作了一下改變,向盜四海的馬上飛去。

盜四海也被這一掌震飛了數步,當他擡頭時,郭百川已經坐在馬上飛馳而去。

“你別跑,你這禽獸!”盜四海展開身形狂撲而上。

“我不是兇手,絕不是,我沒有拿秘錄,你是個不加考慮不分青紅皂白的白癡。”郭百川氣罵道;一夾馬腹,使馬速狂增。

盜四海的輕功真是太厲害,竟比奔馬更快上一籌,一盞茶時間便追至馬後,也不怒吼,只是血紅著眼,悶著頭猛追。

郭百川不想再和他糾纏,轉身射出一塊石子,帶著奔雪之勢向盜四海呼嘯而至。

盜四海不敢小看這顆石頭,這是以“回風堂”的“追風逐月”的手法發射而出的,這種手法可以把所有的力量全部收斂於暗器之中,到接觸到對手身體之時,便會爆發出比那蘊藏力量更大的力量,他不僅包括了蘊藏的力量,還夾雜了暗器自身沖擊的力量,所以盜四海唯有躲避,他也會用這種手法,所以他知道這種手法的躲避方法。

盜四海斜斜左後移了兩步,避開了飛石的襲擊,可是他卻與馬拉開了近八丈的距離,沒有一盞半茶時間,是追不上的,而一盞半茶之後,自己的體內真氣會消耗很多,以至會使速度減慢無法追及馬兒,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郭百川一眼,便不再追了,只是怒喝道:“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的。”

“那時我會把兇手找出來的、”郭百川回頭大喝道。

盜四海直愣愣地立著,風吹過,很涼,空氣似乎很清新,有花香,也有泥土的香味,有鳥叫,漸漸恢復冷靜的盜四海才發現,這裏很美,紅紅的杜鵑花開得滿山遍野都有一種勃勃春意和生機,可是盜四海的心卻有些痛苦,剛才就像是一場惡夢,一場讓人不明不白的惡夢,但他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他有些迷茫,是對還是錯?誰是白癡?誰是蠢蛋?誰是兇手?誰拿了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