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 九 章 不擇手段(第3/4頁)

“那靈蛇洞極為秘密,除了幫主之外,無人知道,你進洞去,一定千萬小心,莫被他人發現。”

柳天賜道:“難得黃前輩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黃朝棟將入洞之法,詳細講了一遍,柳天賜用心記住。

黃朝棟松了一口氣說道:“為了守住這個秘密,阮星霸使用各種酷刑,我都一直守口如瓶沒說出來。”

柳天賜心知這淡淡的一句話,實則包含了無窮的痛苦,問道:“你呢……”

黃朝棟搖搖頭道:“我的雙眼是我自己剜的!”

柳天賜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怎會這樣?”

黃朝棟苦澀一笑道:“阮星霸處心積慮,奪得九龍幫幫主之後,又將我用神仙索困在這石窟中,每日給我送一次吃食和飲水,叫我不死罷了,就是為了從我口中得到那靈蛇洞的入口。”

“我心如死水,面對他的酷刑,幸而有葉姑娘的靈柩伴著我,阮星霸見我不說出,就又心生一條毒計。”

講到這裏,黃朝棟突然停住,一張醜臉痛苦得變了形,兩只眼睛似兩座幽深的洞穴,渾濁的淚水從洞中淌了下來。

柳天賜道:“阮星霸使了什麽毒計?”

黃朝棟臉色難看至極,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世間最珍貴的莫過於男女之間的情義,然而最令人不忍目睹的悲慘的事亦因男女之情發生,世間最雄奇壯美的是男人,最沒出息最下流肮臟的也是男人,最無恥的是男人!”

對黃朝棟的感慨,柳天賜若有所悟,又似懂非懂,他凝視黃朝棟,平生第一次思索別人話中的含義。

黃朝棟繼續說道:“阮星霸知道我深愛葉姑娘,見威逼利誘、嚴刑拷打對我毫無作用,就在葉姑娘身上下主意,將九龍幫的弟兄召到石室,每日當我面輪奸葉姑娘的屍體……”說到此,他面如死灰,聲音哽咽,全身顫抖,似乎再也難以忍受痛苦的煎熬。

柳天賜肺都氣炸了,咬牙喝道:“阮星霸,我操他XXXX的,你簡直不是人!”

黃朝棟道:“葉姑娘是我一生最欽幕深愛的女人,為了我,死後還要受此奇恥大辱,我心中簡直比刀絞還痛,可我又無能為力,又不忍看到那些禽獸不如的人在她身上大發獸行,一怒之下,使伸手挖掉了我的眼珠子……”

柳天賜聽得血脈賁張,黃朝棟一下子說完了這些,人反倒輕松了許多,靠在石壁上,悠悠說道:“九龍幫歷經幾百年,歷代祖師為了九龍幫拋灑熱血,在所不惜,只有我因貪花戀色,使九龍幫落於賊手,毀於一旦,我這是報應,報應啊!”

柳天賜道:“阮星霸為何將吳浩大哥也關在這裏?”

黃朝棟道:“吳堂主是近一個月才被關到這裏的,大概是阮楚才事情敗露後,怕你找來。”

柳天賜問道:“阮楚才就是阮星霸和歐陽雪的兒子?”

黃朝棟點點頭,道:“成吉思汗為了控制阮星霸,將他的原配夫人和大兒子扣在蒙古大營,這歐陽雪是阮星霸從妓院裏找到的,阮楚才生下後,為了掩人耳目,被送到外地養大的,從小沒受到父母的關愛。”

柳天賜若有所思,心想:怪不得阮楚才突然良知激發,沒有害向子薇,他的身世原來也頗為不幸。

黃朝棟道:“吳堂主才真正是一條漢子,自送進石窟,每日大罵不止,才被阮楚才折磨成這樣子,武功全廢。”

柳天賜心裏一陣酸痛,忽然想起一事,吞吞吐吐地對黃朝棟說道:“黃前輩,找有一件事……對……你不……住!”

黃朝棟一怔,道:“什麽事?”

柳天賜道:“剛才我無意到這裏,見到了葉姑娘的水晶棺,一時好奇,就把它打爛了……”

黃朝棟一驚,突然探手抓住柳天賜的衣襟,低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柳天賜見他醜臉肌肉扭曲,心中害怕,說道:“是真的,不過,當時我並不知棺中的美人是葉前輩,也不知她死了,還以為是阮星霸從哪裏抓來的,否則,我怎會……”

黃朝棟想了想,手一松,嘆了口氣道:“柳少俠,你應將葉姑娘的玉體連同水晶棺一共毀掉才是。”

聽黃朝棟的口氣,似乎並未責怪自己,柳天賜心才稍安,卻又不解問道:“黃前輩,這是為何?”

黃朝棟道:“我費盡心機,欲保住葉姑娘的玉體,使她仙容永駐,與我今生長相伴,沒想到到頭來,卻因我使她的屍體遭人淩辱,倒不如當年她初逝時,我忍痛把她埋葬了,柳少俠你打爛了水晶棺,我不但不怪你,反而從內心裏感激你。”

柳天賜這才放心,說道:“黃前輩,待一會兒我回去時,再幫前輩將葉前輩的玉體葬了。”

黃朝棟道:“那倒也沒必要,水晶棺一破,葉姑娘的玉體離開藥水浸泡,不消幾日,便化為泥水了。現在,我告訴你如何出去。”說著他神色淒然,歇了歇才將出洞的路徑與柳天賜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