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七 章 血腥江湖(第3/4頁)

既然是個圈套,為什麽要往裏鉆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突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怎麽,柳兄弟個人獨坐賞月是在想哪個紅粉知己吧!”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白素娟擦了火準備點燈。

“我不喜歡燈光,白莊主。”柳天賜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凝視著掛在樹梢上的圓月。

房間裏沒有燈,只有皎潔的月光從窗戶斜射進來,房間幹凈豪華,闊床雕榻,錦裘華被,輕羅曼幄,古色古香的書桌和椅子,比得上麗春院裏的高等廂房,月光照在柳天賜棱角分明的臉上,如刀刻斧削的一尊石雕,他是在想心事,但不是白素娟所說的什麽紅粉知己。

“喲,柳兄真是個性情中人,不喜孤燈偏好月,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倆喝一杯。”白素娟手裏托著一個精致的銀盤,兩只玉杯和一壺酒,還有一些下酒的點心。

柳天賜移動了一下身子,這倒是他所想,這個時候,他確實需要一壺酒.白素娟移了移桌子,坐在他的對面,擺好了酒懷,玉杯是琥珀色,在月光下發出晶瑩的柔光.酒是好酒,香氣從杯中冉冉升起,帶些銳度,卻又不失含蓄,溫和潤澤.柳天賜冷靜地打量著白素娟,這是一張玉雕粉琢的臉,就像玉杯在月光下發出柔柔的光澤,也總掛著-種教人著迷的微笑。是一種習慣性的微笑,如月光檬朦朧朧,你不能不說她的笑不好,但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因為她眉目之間藏著忽隱忽現的憂思。

柳天賜心中有許多理不清楚的迷,這個近在咫尺的白素娟就是一個迷,他有一個想與白素娟傾心長談的願望,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

“柳兄弟,你看不起姐姐。”到底還是白素娟先開口。

“姐姐一人支撐天香山莊這麽大的家業,沒有非凡的膽識和見識是不行的,我由衷地敬你。”柳天賜這是一句真心話。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留你在天香山莊?”白素娟輕啄了一口酒。

“你有事要我幫忙?”

“那你願意幫我嗎?”

“願意。”

“不管什麽你都願意嗎?”

“對,我幫你是做事,而不是分辨事的好壞重不重要。”

“那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你值得我幫。”柳天賜悠然地喝了一口美酒,柳天賜真正品嘗到酒的韻味。

“這話怎講?”白素娟臉色桃紅,妙目一轉盯著柳天賜。

“我相信姐姐以後也會幫我的。”柳天賜咂了一下嘴巴補充道:“姐姐,有什麽事用得著我柳天賜?”

“這樣吧,姐姐先給你講個故事。”白素娟怔怔地望著窗外如水的月亮,流下了兩行清淚。

白素娟本不是杭州人,而是山西人,父親白秦川,江湖人稱“白額虎”,一身內家功力可以折樹裂石,從祖父手上接過“大同鏢局”後,苦心經營,由於講信譽,廣交朋友,黑白兩道都賣個面子,從未丟失過貨物,所以找上門的生意特別多,可以說是生意興隆達三江,這樣“大同鏢局”成了北方最大的一家鏢局。

白素娟的童年是很幸福的,“大同鏢局”的千金,要什麽有什麽,母親燕紫薇是秦嶺一帶出了名的大美人,據說是父親白秦川在擂台比武戰勝各派豪傑,贏得母親的芳心,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是好景不長,由於母汞的漂亮竟使“大同鏢局”慘遭橫禍.父親一生行鏢,由於生意太好,一些貴重的東西他非得自己親¨甲鏢,一年之中難得有時間呆在家裏享受天倫之樂,就是回來,也是高朋滿座,母親為此發了好幾次脾氣,但父汞是個視老婆如衣服、朋友如手足的耿直血性漢子,依然外甥打燈籠——照舊,鬧了幾次,母親也只好聽主任之。

父親由於生意擴大,就收羅了一些武林高手,父親有個朋友叫郭震東,江湖人稱“追魂劍”,武功卓絕,辦事老辣,投身到大同鏢局,很得父親信任,有時父親行鏢遠足,家裏的大小事就交給郭震東打點,郭震東儼然是“大同鏢局”的二當家.不久,就有人說母親與郭震東關系暖昧,這些傳聞也到父親的耳朵,但不知怎地,也許太相信朋友,父親爽朗大笑,說這些都是小人之言。

可是事情終於發生了,一次父親押鏢到天津,來回足足要一個月,白素娟在母親房裏看到她不該看到的事,為了怕事情敗露,郭震東和母親燕紫薇就在大同鏢局消失了,那年白素娟只有八歲。

其實父親是很愛母親的,只是這種愛比一般人來得深沉,失去了愛妻,父親就一蹶不振.人說禍不單行,真正把父親逼入絕境的是最後一次走鏢.就在郭震東帶走母親不久,一天有個穿著闊綽的老板找上大同鏢局,說是有一批貴重的藥材要運到杭州,開箱驗貨,確是名貴藥材,價值萬兩黃金,這是一個令人咋舌的數字,相當於整個大同鏢局的財產,畫押簽名,父親組織一隊精士人馬前往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