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見誅仙

飛揚和林鈺自城中溜出來,毫不停留,徑直而去,城郊的土地廟是再也住不得了,想必此時城內已展開了大搜索,用不了多久,只怕就會擴展到這裏來,必須要避一避風頭了,雖說兩人並不怕小股人馬,但總是不厭其煩,這一次出手失利,裴立志的防範必定更嚴,想要再下手,一時是肯定不會有機會了,不若先暫時離去,再尋機會。慶陽郡內可供二人藏身的地方屈指可數,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當初宛兒們藏匿的小村子大樂村,遠離塵囂,甚少浮華,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外部世界根本一無所知,民風淳樸,直如世外桃園一般,兩人同時說出大樂村,都是相視一笑,向大樂村方向而去。

還是那間老屋,還是那個和藹可親的王老漢,飛揚和林鈺兩人一到這裏,倒真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仿佛這裏天生就是兩人的家一樣,稍微收拾停當,王老漢的老伴已是整治出了一桌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

碗中盛的雖然是自種自制的糙米,但卻有著格外一種香味,桌上雞鴨魚肉俱全,時鮮小菜就是城中的飯莊只怕也沒有這麽鮮嫩。飛揚一邊開懷大嚼,一邊道:“王老爹,您太客氣了,這麽豐盛的菜,要像這麽吃下去,我非得將您給吃窮了不可!”

王老漢呵呵地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來,兩只粗糙的手搓著道:“公子這是說哪裏話來,這些個東西都是自己家產的,能值幾個錢,這些兒個魚啊蟹的,咱這山中溪澗中到處都是,隨處都可以捕到,再說公子給的銀子,就算吃上一年,也還是綽綽有余呢!”

老伴王婆婆瞅著兩人,笑道:“一看兩位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細皮嫩肉,白裏透紅的,要象咱們平時的哪些夥食,兩位又怎麽吃得下去呢?”

飛揚不由失笑:“要說林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到也說得通,自己可是從小就是一個山間野小子,什麽樣的苦沒有吃過?怎地也成了大戶人家的少爺?”他不知道自己神功大成後,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以前手上因幹活所造就的厚厚的繭早已脫落,整個臉上閃現著一層隱隱的光輝,皮膚嫩若嬰兒。

“現在外間頗不太平,兩位是出來避戰火的吧?”王老漢點上一杆旱煙,咂巴著與飛揚閑聊起來。

放下飯碗,飛揚摸摸嘴巴,拍拍肚皮,心滿意足地坐到王老漢身邊,點頭道:“是呀,現在外邊亂得厲害,兩股人馬打得昏天黑地,老百姓可是沒法活了!”

“這人可怎麽說啊!”老王頭搖搖頭,“吃得飽,穿得暖,日子過得好好的,偏偏就要打起來,硬是弄得天怒人怨,血流成河方才罷休,還是我們這裏好啊,日子雖然清苦,但倒是和和睦睦,鄰裏鄉間,連吵個嘴都難以見到!”

飛揚不由苦笑起來,外面的世界如果像老王頭說的那樣,又哪裏有這些事端呢?人,總是不滿足於現狀的,沒錢的想有錢,有錢的想更有錢,有權有勢更不用說,恨不得將天下都攬到自己懷中,任自己予取予求,只是苦了老百姓,這樣的日子又何時是個頭呢?

平平靜靜的過了半月,每隔上兩三天,飛揚二人總是要出去一趟,探聽一下風色,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慶陽郡仍是處於戒嚴之中,城門口盤查極嚴,對於外地來的人更是檢查嚴格,稍有差池,立時便被扣了起來。城樓上一溜掛了十數個人頭,白紙黑字的布告上竟是赫然寫著勾結刺客,意圖不軌,心驚之下的飛揚掛心城中的猛虎幫探子,稍微一打聽,不由又驚又怒,這些人都是慶陽郡中有名的富商,因為上一次的行刺事件,被抄了家,砍了頭。飛揚一聽就明白了,如今的裴立志後勤捉襟見拙,竟然采用這樣的辦法謀取錢財,殺雞取卵了。

回到大樂村時,天已黑定了,想起城樓上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人,飛揚的臉色就難看得很,坐在王老爹家中哪土磚所砌的火籠邊,目光炯炯地盯著火苗,心裏暗自發恨道:“像裴立志這種不擇手段的家夥要盡早除去,多拖一天,還不知有多少遭殃呢?過幾天再去找一下潛伏人員,看能不能想出其它的法子!”

心裏煩惱,不由得走出房去,一溜煙地來到屋後的山坡上,拔出弑神,揮刀練習起來,自追風,殘月到最後的破浪,天地失色,乾坤顛倒,飛揚一氣呵成,等得收刀之時,身周數丈之內,早已是一片空蕩,無論是積雪,頑石,還是樹木,枯草,無一不是化為飛灰,這還是他極力壓抑自己內力的結果,在這世外桃園般的小村莊之中,飛揚並不想破壞這裏的寧靜。

緩緩將刀插入刀鞘,飛揚猛地轉身,大步向下走去。等著吧,裴立志,就算你一直窩在老鼠洞裏,我也會將你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