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3頁)

看似行有余力的歐陽天此時正在暗暗叫苦,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此時的他正是有苦說不出來,雲飛揚看似正自苦苦支撐,但卻如同大海中的礁石,任憑自己風再大,浪再高,他卻仍自巍然不動,接去了自己的大半攻勢,不論自己如何變招,如何誘敵,他卻不為所動,雖然好似那狂風中的蠟燭,每時每刻都是有熄滅的可能,但卻仍然閃閃爍爍,頑強地緊持著國。

而此時另一邊的林鈺,在飛揚擋住對手的七成功力以後,更是大占上風,從初時的歐陽天十招中還能還上兩三招,到最後十招中最多還得一招,到得此時,已是全然處於守勢,沒有還手的余力了,更讓歐陽天心驚的是,對手的那股陰寒之力竟然有向自己身體內漫延的趨勢,此時自己的左半邊身子已是感到如浸在冰水中一般,內力的運轉已是不如先前那麽圓潤了,而是有些呆滯起來。

雙方電光火石般又翻翻滾滾鬥了數百招,從先前的勁力收縮有度到此時的狂暴奔放,顯然三人都已是到了最重要的關頭,院子裏稍微靠近三人一些的山石樹木盡數被震得粉碎,一旁觀戰的眾人也是已退到了墻邊,生怕一不小心就殃及了池魚。至此,這一場關乎重大的爭鬥已是形式比較明顯了,如若林鈺先一步得手,則歐陽天必敗無疑,但假如是雲飛揚率先抵擋不住,則歐陽天將大獲全勝。

此時的雲飛揚已是汗出如漿,院子中所有的人都已是可以清晰地聽到他那粗重的呼吸聲,每一次地揮出手中的弑神,都如同舉起萬斤重物,腳下已是在一步步地後退,但歐陽天的大天龍手卻並不因為對手距離的拉遠而有所松動,那金燦燦的右手如影隨形地緊緊逼著雲飛揚。歐陽天此時也是正自苦苦支撐,左手早已不能將林鈺的夜雨封在外面,和夜雨短兵相接的後果是他的左手和左臂上此時已是布滿了一條條的紅痕,眼見切金斷玉的夜雨只能將對手的手上劃出幾條紅痕,林鈺心中也是震驚不已,眼見愛郎已是形式危急,不由心中大急,幾欲合身撲上,夜雨精光暴漲,將對手的一支左手幾乎全都包在了其中。

又狂攻飛揚數十回合的歐陽天眼見對手仍是頑強地抵抗著自己,而自己的左手此時早已被凍得麻木,失去了感覺,不由心中兇念大發,暗自道:“拼著挨上這小丫頭一劍,也要將你先斃掉。”

百忙之中的飛揚一眼掃見對手眼中的兇光,心中不由一凜,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他心中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擋住對手的狂攻,最後的勝利者必然是自己這一方。同時心中對這些在江湖中呼風喚雨的老人的武功也是極為佩服,要是今日沒有笑傲天來提點,自己單獨與其決鬥的話,老早就敗下陣來了。

歐陽天猛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金光大盛,長嘯聲中,身不動,腳不移,整個人卻是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一般向飛揚壓了過來,一只拳頭在飛揚的眼中逐漸變大,如山的壓力頓時讓飛揚感到呼吸困難。

“小心啊,小子,老家夥要情急拼命了!”笑傲天霍地站了起來,臉上透出焦急的神色,要不是受諾言所制,他幾乎就要沖上去了。

形式危殆的飛揚狂喝一聲,將全身僅余的功力一股腦地提將起來,盡數注入刀中,弑神一瞬間亮了好幾分,向金色的拳頭砍去。一刀擊出,立時覺得身體中空空如也,一時覺得有說不出的難受,白金兩色這一次是無聲無息地碰到了一起,嘶的一聲輕響,兩人之間的地面上募地出現了一個米來深的大坑,飛揚如同一片紙鳶,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歐陽天將全身的勁力盡數集中在了右手之上,左手此時已是形同擺設,眼見愛郎被對手一拳擊飛的林鈺心中驚怒交集,一道長虹閃電般向歐陽天飛來,歐陽天避無可避,無可奈何之下擡起左臂,迎向夜雨,總之聊勝於無了,哧的一聲響,夜雨這一次將歐陽天的左臂刺了個對穿,隨著夜雨的拔出,歐陽天大叫一聲,猛地後退幾步,右手捧住左臂,傷口上沒有血,只有一團一團白色的冰屑,如針一般的陰寒內力正瘋狂地沿著他的七經八脈蜿蜒而上。

後退中的歐陽天驚怒交集,曾幾何時,他就再也沒有流過血了受過傷了,不想今日與兩個後生晚輩交手,竟然雙手同時受傷,右手之上,弑神給他留下了一條血口,正自涔涔地流著鮮血,左手此時更是動彈不得,寂滅心經過於歹毒,此時正在瘋狂地吞噬著自己的內力,迫使自己不得不運轉殘存的內力,來將其逼將出去。

一劍得手的林鈺絲毫沒有停留,也沒有再看一眼歐陽天,腳尖一點,已是飛到了飛揚跟前,單膝跪下,伸手將倒在地上的飛揚托起來,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看著面色淡金,氣若遊絲且人事不省的飛揚,不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大聲地呼喊著飛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