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歐陽三無很郁悶,很惱火,一張臉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氣,黑得怕人。該死的老三和老四在前邊出發了幾天了,到現在居然連一個信兒都沒有,完全沒了音信。猛虎幫到底現在是個什麽狀況,還有多少人手,現在他是一點兒也不清楚。他不喜歡這種狀況,他最喜歡的就是摸清對手的真實實力,然後自己聚集起優勢兵力,一鼓而殲之。

看著歐陽三無的臉色,隨行的幾十名武堂好手都是惴惴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讓他抓住痛腳,成為他的泄氣筒。雖然說是性命無憂,但一頓苦頭必是跑不了。重重地將手中的紅櫻槍往地上一戳,哧的一聲倒有一小半給沒入了土中,歐陽三無恨聲道:“定是老四又老毛病發作,紮進了女人堆裏,不知道天地日月了,這次待我找到他,就讓他變成太監,看他這臭發病以後還怎麽發作!”眾人拼命忍住笑,卻不知歐陽無壽這塊頭變成了太監會是一付什麽模樣。

歐陽無福踏前步,小聲地說:“大哥,我看不至於吧!這次老三跟著他啊,以老三的謹慎和小心,斷不至於讓老四去胡來。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啊!”歐陽無福有些擔心。

“能出什麽意外,以猛虎堂那幫廢物,能奈何得了他們,就算是向成義親自出手,又能如何?如果人太多,他們連跑也不會麽?”歐陽三無不屑一顧。

“是不是他們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高手存在啊?”

歐陽三無大笑起來:“如果他們有高手能奈何得了老三和老四,那麽我們幹掉他們總壇的時候怎麽不見?老三你太多心了。”

歐陽無福搖搖頭:“大哥,揚州是猛虎幫最重要的據點,其重要性只怕比他們的總壇還要高,如果這裏雲集了眾多高手,我是一點都不出意外的。再說我們襲擊猛虎幫占了一個快字,加上對手又絲毫沒有想到我們會南下,在我們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下,各地的分堂就是想救援也來不及,你看向成義那老小子事敗之後徑直逃向揚州就可見了!”

歐陽三無愣了一會兒,發恨地道:“要是老三和老四真得出了事,待我抓住了他們,不殺他三天三夜,就是讓他早死一點時間,我就從此不姓歐陽。”

眾人都是不由打了個寒噤,歐陽三無可不是信口胡說,幾年前他抓住了一個得罪了他的武當弟子,就足足殺了三天三夜,那武當弟子的慘叫簡直就讓武堂的眾人都快發瘋了,歐陽三無竟還大笑著邊飲酒吃肉,邊下刀子,興起之時,將割下來的人肉沾上點作料當著那人的面大嚼。倒得最後,眾人去看得時候,那人身上的肉已是所剩無幾,偏生是人還活著。地上那一堆碎肉,讓武堂中人足足有數月之久看到肉類就反胃。就算是武堂堂主,以兇狠而聞名的歐陽愷,也是惡心了好一陣子。

一行人在沉默中前進,還要不到一個時辰就會趕到揚州了,過了前面的殺龍坡,就可以遠遠地看見揚州的燈火了。

看著眾人死氣沉沉,歐陽無福有心調節一下氣氛,大聲道:“弟兄們,腳下麻利點,到了揚州,鏟平了猛虎幫,我歐陽無福請大家去吃肉喝酒嫖娘們。哈哈,南方的娘們就是水靈啊,可不像咱北方,有勁是有勁了,卻沒有南方娘們那個水靈和騷勁啊!”

一席話說得眾人的心都是活泛起來,不由想起在上洛的那一天花花的日子,那水靈的眼睛,嫩得可以滴水的皮膚,那哆勁,的確是比北方那些女人強多了。眾人都是一陣騷動,腳下的步伐明顯的加快了。

歐陽三無不滿地看了一眼歐陽無福,和他們不一樣,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提高自己的武功和傾聽敵人的慘叫,覺得那簡直就是仙籟之音,就算是找女人,也不過是純粹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往往是三下兩下,幹脆透頂,挺槍直入,毫無情趣可言。

在一汪冷冷的清月的注視下,這一幫殺神進入到了殺龍坡那密密的樹林中,月光透過樹間的縫隙,將一片黑暗的厚厚的樹葉堆集的地面劃割得橫七豎八,顯陽陰森而詭密。

歐陽三無心頭一陣強烈的不安,不由心生警覺,這純粹是一種長年在刀頭舔生活的一種本能。擡頭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冷哼一聲:“就算猛虎幫有什麽陰謀,可憑他們實力,又能奈自己若何?”回頭招呼道:“大家快點!”一馬當先向前走去,眾人的步伐也是越來越快。不時有林中的宿鳥被他們驚起,帶著一絲驚慌的鳴叫,沖向夜空。

靠在一根樹杈上的飛揚冷冷地注視著已漸漸走進自己伏擊圈中的對手,手裏扣著一柄飛刀,盯著走在最前邊的歐陽三無。

“放!”一聲暴喝,飛揚手中飛刀帶起一抹寒光,向打頭的歐陽三無迎頭飛去,隨著飛揚的出手,周圍的數十棵樹上,暗器如雨般向身下的眾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