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夷山,神劍山莊正氣淩然堂內,白衣人、幕容傑、歐陽天、吳新鵬等十幾人坐在其中,正中的太師椅上,白衣人安坐其中,不時咳嗽幾聲,緊捂著嘴巴的手帕隨那被扔到一過,一片腥紅正在其中。但馬上隨侍身後的人又遞過一塊嶄新的手帕,廳中眾人都是默不作聲,歐陽天也是神色萎糜,一支手臂被嚴密的包紮了起來,吊在脖子上。

沉默半晌,白衣人緩緩開口:“可惜呀!霍震廷已達了馭力的最高境界,如果不是屢次與我作對,壞我大事,我還真舍不得殺了他呀!唉,霍震廷啊霍震廷,你這一去,叫我何處再去尋覓對手啊!”

伸手撫摸著霍震廷遺留下來的誅仙劍,宛如撫摸著熱戀的情人,眼中一片惋惜之色,廳中眾人面面相覷,有的一片茫然,有的臉有慚色,不一而足。

唏噓片刻,白衣人道:“好了,往事已矣,今日一戰,總算去掉了我的心頭大患,大夥損失如何,說說吧!”

歐陽天首先站了起來:“天鷹堡旗下共有兩名長老戰死,一名重傷,正副堂主死傷十二人,弟子死一百六十八人,傷一百二十二人!”

幕容傑接著說:“我部狐組負責阻殺,損失最小,三人受傷,無人死亡。虎組、龍組負責攻艱,損失較大,虎組損失人手五十有五,龍組損失人手二十八。”

當下又有數人站了起來,一一說起本部傷亡。

“我們集合了這麽龐大的實力,攻其不備,竟然仍然有如此大的傷亡,神劍山莊享譽江湖數百年,果然是不同凡響啊!”白衣人搖搖頭,惋惜地說,“可惜損失了這麽多的好手,這可都是我們花費了無數的心力和物力培養出來的啊!”

想起最後與神劍山莊弟子的決戰,眾人都是凜然變色。被逼到絕路上的神劍山莊的弟子爆發出了極大的能量,在莊主落敗,不知所終的情況下,人人都是拼死一搏,往往都是抱著一命換一命的心思投入到戰鬥中去的。於是就出現了在坐眾人和其屬下們畢生難忘的慘狀,你一劍過去,他不閃不避,任由你的長劍刺入他的胸膛,當你愕然之時,他的長劍也洞穿了你的胸膛。損失的人手大都是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與敵同歸於盡。

歐陽天就是在與雷嘯天的較量中受傷的,歐陽天的大天龍手毫無阻礙的洞穿對手的心臟的那一刹那,就已心知不妙,神劍山莊的二莊主沒有理由如此不濟,當他看到對手諷刺的眼神和激刺向自己面門的寶劍時,一切都已太晚了。正當他閉目等死的時候,及時出現的神算子幕容傑在間不容發之極救了他一命,可是也只來得及震歪了對方的劍尖,飽含著雷嘯天畢生功力的一劍仍然是洞穿了他的左肩。

正當眾人仍沉浸在剛才激戰的回憶中的時候,一陣激驟的腳步聲從廳外傳了進來。閃眼間,羅育新那圓滾滾的身材就出現在了大廳中。

“主上,梅縣出事了!”

“嗯?”

“回稟主上,雲飛揚在梅縣府衙中當場格殺了元虎、元狼二人,當弟子得到眼線回報的時候,裴立新已是連夜和元龍、元鷹二人逃離了梅城,幾個時辰後,雲飛揚也隨後出城,看他走的方向,是向上洛而去,定是去追殺裴立新等人去了!”

羅育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打聽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當聽到林鈺殉情而死時,白衣人微微一振道:“好一個奇女子!”

又聽到雲飛揚竟是在戴著腳鐐手銬的情況下格殺元虎元鷹時,在座眾人者是聳然變色。

白衣人卻好像是興趣大增,笑道:“這雲飛揚果是不同凡響,嗯,此人年紀輕輕,武功如此出色,不錯!不錯!”

頓了一頓,又道:“看來裴立新這一次又難了!不過,裴遠達也知道我也到了梅縣的,要是他的兒子死在我的眼皮底下,倒是不好說,何況此人對我們非常重要。這樣吧,吳先生,你和蘇彤先行一步,暫去為這個少不更事的裴立新當一回保鏢吧!”

吳新鵬變色道:“主上,這事我一人去就行了!”

被白衣人點到名的蘇彤嬌笑道:“吳先生,我又不是什麽怪物,和你一起去,難不成怕我吃了你不成?”

吳新鵬哼了一聲,卻不答話。

白衣人道:“吳先生,此次讓你們去保護裴立新,但卻不能殺了這雲飛揚,以此人的身手,你一人殺他容易,擒他可就難了。我對此人很感興趣,要是能為我所用,假以時日,那可是我們很大的助力啊!有了毒姬蘇彤,你二人生擒他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吳新鵬無奈地應了聲,怏怏地與那嬌笑不已的蘇彤向外走去,但卻離此女遠遠的,生怕沾上了一點邊兒。偏生那蘇彤卻是不識趣,一個勁地嬌笑著向他跟前湊,吳新鵬急不得惱不得,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