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口難辯(第4/5頁)

龍庭飛見到這種情狀,心中更加懷疑起來,冷冷問道:“石鈞,是你發覺了段無敵走私之事麽?”

石鈞小心翼翼地道:“正是末將。”

龍庭飛恨聲道:“你是如何發現的,莫非你膽敢暗中監視大將麽?”

石鈞張口欲言,可是卻無法出口,收買段無敵麾下將領和接受商人賄賂都不是可以明言的事情,若是自己說了出來,不說段無敵有罪沒罪,只怕自己先被推出去斬首了。想到這裏,不由額頭冷汗涔涔,跪在地上,連連叩頭,竟是不敢說話。

龍庭飛怒道:“你還不實話實說,若是有半句謊言,我就問你一個欺瞞主帥之罪,將你千刀萬剮。”

石鈞嚇得面色蒼白,連忙將自己如何從那名將領口中得到線索,又如何從神秘人那裏得到賄賂和情報的事情說了。

龍庭飛勃然大怒,一腳踢出,將石鈞踢飛到一旁,石鈞口吐鮮血,卻不敢擦拭,爬起來伏倒跪地,連連道:“末將知罪,求大將軍饒命。”龍庭飛冷冷道:“將他帶下去交給蕭桐嚴刑盤問。”幾個近衛將石鈞拖了下去。

龍庭飛坐回帥位,疲憊地合上眼睛,仔細的想著石鈞的口供,那些提供情報的人很可疑,他問段無敵道:“無敵,你可知有什麽人會懷恨於你,而且可以得到你們走私的詳細情報。”

段無敵皺眉想了片刻,道:“和末將勾結的商人都是國中大商賈,有資格做這種生意的不過兩三家,末將和他們達成協議,按照一定比例共同合作,除此之外的商人就算眼饞,可是他們沒有這個財力參與,而且也沒有辦法得到出貨的情報。除非是和那些商人交易的東海商人,才可能得知我們出貨的情報,不過他們怎有能力參與到北漢軍務中?”

龍庭飛苦笑片刻,眼中閃過寒光,道:“怎有能力,我們都忘記了那人在東海待了將近三年,恐怕這件事情早就在他掌握當中了。”

段無敵臉色一變,他自然明白龍庭飛所說的“那人”是誰,不過他謹慎的問道:“大將軍,這件事情未必如此,我們合作的商人都特意查過,應該不是大雍的人,而且我們還特意排除了海氏,就是因為海氏和東海太親密了。那些商人身份並無問題,大多是南楚方面的人,幕後應該是南楚最神秘的天機閣,就算那人手段再高明,他也沒有辦法把手伸得那麽長的。而且我們從南楚得到的情報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天機閣多年來多次損害大雍的利益,我們曾經懷疑天機閣的後台是南楚世家,現在我們和南楚同仇敵愾,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

龍庭飛對段無敵的判斷頗為信服,可是他仍然認為這次的事情必定有大雍的插手,除了大雍誰還會希望北漢軍方大亂呢。想了一想,他說道:“你也說海氏和東海親密非常,根據碧公主所說,海氏和江哲也有勾結,走私的貨物都要通過濱州,海氏在那裏一手遮天,恐怕蛛絲馬跡難以逃過他們的眼睛,若是有心,也未必不能收集這些情報,唉。”

這次段無敵也默然,龍庭飛的判斷很有道理,貨物的進出果然是瞞不過海氏的耳目,莫非江哲早就在濱州布下了棋子,段無敵心中突然生出荒謬的想法,莫非江哲隱居東海,支持東海姜家和海氏將濱州發展成為遠揚貿易的中心,也有引誘我們走私的用意,如今若是斷了這條路線,只怕我北漢立刻陷入物資不足的困境,想到這裏,段無敵突然覺得遍體生寒,卻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只能安慰自己道,江哲就是再精明,也不可能想得這麽深遠吧,東海之事尚是姜家作主,他不可能如臂使指的。

這時,蕭桐面色凝重的進來了,他遞上一個錦盒,打開盒子,裏面裝著兩封書信。龍庭飛接過一看,頓時覺得萬念俱灰。

兩封書信都沒有擡頭和落款。

第一封書信上面寫著“君之舊部,皆已滅口,君手下容情之恩已報,龍氏澤州慘敗,君豈不悟,若待大軍北進之際,君悔已遲,若棄暗投明,可許以侯爵之位,將軍深思之。”

第二封書信上面寫著“君知時勢,順天而行,乃幸事也,請先除段無敵,以表誠心,我將暗助將軍行事。”

龍庭飛沉痛地道:“可問過他的親衛了麽,可是有人栽贓?”

蕭桐苦澀地道:“屬下仔細盤問,無人知道石英如何和大雍聯系的,但是這錦盒是放在石英寢室的櫃子裏面的,這櫃子只有石英有鑰匙。而且有人留意到石英每晚睡前都會從錦盒,查看裏面的信件。若是有人栽贓,至少昨夜之前那些書信不會在裏面。”

龍庭飛手撫額頭不語,神色冰冷陰郁,過了片刻,道:“傳石英來見我。”

當石英走入堂上的時候,龍庭飛再也抑止不住心中憤怒,將錦盒和兩封書信摔在石英面上,石英眼光一閃,看到書信,面上通紅,道:“末將的私人書信怎會在大將軍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