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絕地重生(第3/4頁)

那掌櫃連忙捧了酒壇過來,掌櫃娘子則是端了野味殷勤送上,在這裏可是難得見到這樣的豪客。

秋玉飛放下心來,重回北漢領地,心中一寬之後,不免有些惆悵,這次敗逃而回,顏面上可是有些過不去的,心中煩憂,忍不住借酒消愁,豈知酒入愁腸,更添愁思,醉意盎然中秋玉飛更是不願趕路了,索性包下了野店唯一的一間客房,進去蒙頭大睡。不知過了多久,秋玉飛才從睡夢中醒來,不由有些赧然,常年在外,何曾有過這樣的失態放縱。起身從行囊裏面取出幹凈的衣衫換上,準備出去吃些東西。誰知還沒有走到店堂,就聽見外面傳來驚呼聲。

秋玉飛心中一凜,向外望去,只見一個布衣少年倒在門口,掌櫃的上前探視,神色驚惶地道:“這人氣息都快沒了,不會是要死了吧?”

秋玉飛見狀,上前道:“讓我看看吧。”說著俯身探視,片刻皺眉道:“此人是傷病交加,恐怕是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進食了,掌櫃的燒些熱湯來給他灌下,先拿碗酒來。”

掌櫃連忙倒了一碗烈酒端過,秋玉飛取出一粒固本培元的丹藥給這人服下,將此人扶起,給他灌下烈酒,不多時,這人呼吸漸漸加粗,秋玉飛這才放下心來,目光落到少年面上,突然心中一動,此人似曾相識,想了多時,秋玉飛突然心中一亮,這人不就是那個當日伏地請罪的江哲侍衛,也就是從前的鬼騎淩端麽?他比自己早一日逃走,想不到如今才到這裏,想必是多日來費盡心力才逃出澤州,此人武功低微,能夠逃生必然是受盡苦楚,若非是自己相救,只怕是會死在這裏了,雖然對這少年並沒有深刻的印象,可是想到兩人同病相憐,都是在江哲手下幸而不死,心中不由生出好感,心道,自己不妨多留幾日,帶他一起回去吧。

將淩端扶到客房裏面,秋玉飛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少年的傷勢,覺得已經無礙性命,可是這樣一檢查,秋玉飛卻發覺這個少年資質極好,而且所學心法也是魔宗旁支,不由心動,魔宗收徒講究因緣,他對這少年生出親切之感,心道,此子性情堅毅,若是學習日宗武功最好不過,雖然自己所習更偏向月宗,可是大師兄尚沒有滿意的門人,若是自己將這少年推薦給他,他應該會很滿意。想到這裏,就不能任由這少年昏迷下去,否則這少年功力必然大損。

淩端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得全身上下萬分痛苦,不由呻吟出來,這些日子的逃亡已經耗費了他的全部心力,當看到那座野店的時候,淩端只覺得一切的辛苦都已經有了報償,剛剛踏入店門就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地,此刻感覺到自己已經活了過來,淩端心中狂喜,他的身軀一動,身旁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道:“不可懈怠,起來我助你運功。”然後一粒藥丸塞到口中,瞬間化作苦澀的寒流,淩端心中一驚,可是一只手已經按在他的背心,他的真氣不受控制的運行起來,淩端心中一橫,料此人是友非敵,便認真運功起來。初時,那人任由淩端自己行功,幾遍之後,那人突然強行使用真氣迫使淩端改變行功路線,淩端意欲強拒,可是內力卻不受控制,那新的行功路線仿佛是真氣本就該走的方向,淩端只覺得漸入忘我之境。不知過了多久,淩端悠悠醒來,只覺得四肢百骸真氣暢通,他收功而起,只見一個布衣人負手站在窗前,向外看去。

淩端上前拜倒道:“弟子叩見前輩,前輩可是魔宗高人。”

那人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問道:“你知道我是魔宗之人?”

淩端謹慎地道:“弟子曾聽將軍說過,武功傳自魔宗,前輩熟知弟子內功心法,所以弟子鬥膽猜測,若有差錯,還請前輩勿要責怪。”那人笑道:“果然是聰明過人,我是秋玉飛,魔宗嫡傳弟子,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說罷,那人轉過身來。淩端駭然道:“高公子,你,你怎會是——?”話未說完,淩端已經明白其中始末,驚喜地問道:“前輩已經殺死江哲了麽?”

秋玉飛嘆了口氣道:“別提了,能夠生還已經是僥幸了,你能夠逃回北漢,也是不容易,今後可有什麽打算麽?”

淩端露出遺憾的神色,但是他又警惕的看了秋玉飛一眼,擔心他誤解自己有嘲諷之意,見秋玉飛神色沒有什麽變化,才道:“弟子也不知道,本來弟子理應回軍營,可是弟子心中有塊壘難消,這次譚將軍全軍覆滅,弟子疑心有北漢人從中推波助瀾,所以弟子想暗中查個明白。而且萬人之中只有弟子生還,弟子也有些擔心被人懷疑,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弟子不想再不明不白的死去。”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想到莫名其妙被殺的李虎,他悲從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