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殺人滅口(第3/5頁)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急躁,當務之急先要把這兩人留在身邊,否則怎有機會讓他們知曉那樣的“機密”呢?想到這裏,我微笑道:“天氣寒冷,總不能在外面敘談,進去吧。”說罷,便向帳內走去,小順子飛快的站到我身邊,防備這兩個俘虜向我行刺,其實不說他們傷勢太重,難以行刺,有小順子在我身邊,就是他們完好無恙,也休想得手,所謂履險如夷,實際上多是心中明白沒有危險罷了。

走進營帳,我揀了一張椅子坐了,李虎和淩端慢吞吞的走了進來,有些不情不願,也有些好奇。

我將這兩人又仔細打量了半天,方笑道:“小順子,你也未免多事了,過幾日他們傷愈之後,就要被送到苦役營,到時候外有重兵環衛,手無寸鐵可恃,日日辛苦勞作,這兩人都算是武藝出眾之人,恐怕還要戴上腳鐐,就是想要脫身都難,這些人都是俘虜,就是我們滅了北漢,數年之內也別想恢復自由之身,這般苦楚已經足夠,你又何必還要尋機報復呢?”

李虎和淩端聽了雖然黯然,卻也知道按理應是如此,而且按照兩軍交戰的規矩,像他們這種重傷的士卒,身份又不高,恐怕都會被打掃戰場的敵軍直接斬首,作俘虜也是輕傷的將士以及身份重要的將領才有這個資格的。就是成了戰俘,像他們這種重傷,普通的軍醫也是無可奈何,恐怕是活不了多久的。說起來,李虎能夠活到今日,還是因了小順子想要報復而令人給他精心醫治的緣故,而淩端則是受了譚忌的余蔭,齊王特意下令命人救治,這才保住了性命。

我看到兩人神情,心中生出一絲憐憫,人生來都是好生而惡死,這兩人也是如此,若是為國捐軀,或者面臨難以忍受的屈辱,想必他們不會貪生怕死,可是如今成了俘虜,如果沒有什麽意外,自然也是想活下去的,雖然如此,我卻不會因此而輕視他們,若是我想迫他們歸順大雍,出賣北漢,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不過利用死亡的壓力迫使他們暫時放棄一些尊嚴,應該還是可能的。

想到這裏,我露出自認是十分誠懇的神情,道:“李兄,江某失察,至令你險些受辱,此事雖是下人胡為,卻也是江某管教不嚴,作為補償,李兄可願暫時留在江某身邊執役,等到戰事結束之後,李兄就可自由離去。如果是江某本心,自然是想就此放了李兄,可是李兄也應該明白江某身為大雍監軍,有些事情是不便做的,不過李兄也可以放心,江某身邊的人多半不需要上陣殺敵,也不會讓李兄和昔日同袍為難,不知道李兄可願接受江某的好意。”

李虎瞪大了眼睛,說句實話,江哲的提議確實十分誘人,除了不夠自由之外,幾乎可以說是極為優厚,可是李虎剛剛受了教訓,可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好事,再說,這樣算不算叛國投敵,李虎也盤算不明白,所以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又看向淩端,道:“齊王殿下對譚忌將軍頗為推崇,江某也十分遺憾沒有機會見到譚將軍,淩少兄是譚將軍麾下鬼騎唯一幸存之人,愛屋及烏,殿下也是不想留難,可是國有國法,軍有軍規,現在淩少兄也不能自由離去,殿下乃是皇室貴胄,三軍統帥,不便留淩兄在身邊,故而曾托江某照顧,若是淩少兄不介意,不妨也暫時留在江某身邊如何?”

小順子站在江哲身邊,神色如冰,卻是幾乎笑出聲來,什麽時候齊王殿下托過公子來著,完全是公子信口雌黃呢,不過他是聰明人,見江哲這般神情,就知道必是又動了什麽心思,自然不會拆台,反而故意流露出不滿之色,道:“公子,您雖然答應過殿下照應淩端,可是淩端畢竟是敵人,將他們拘在營裏也就是了,何必留在身邊,若是這人忘恩負義,行刺公子該如何是好,還有這個李虎,公子不怪罪他已經是他的福分,何必還要留他在身邊呢?”

他言辭中雖然滿是不贊同,卻是更加支持了江哲的說法,讓李虎和淩端都覺得江哲確是一番好意。可是李虎和淩端兩人卻都無法答應,雖然留在營中絕對比去做苦役舒服多了,而且還可以很快就得到自由,不論大雍和北漢的戰事如何,他們兩個總能找到機會脫身的,可是會不會因此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從此成了叛徒賊子呢?兩人心中十分不安,原本除了為了打發無聊根本不願意互相交談的兩人交換了幾次眼色,可惜一個太粗心,一個不大擅長表示,險些成了鬧劇,半天還是無法決定。

我心中覺得好笑,卻也知道想要他們明確答應,是不可能的事情,利誘完了,自然該威逼了,便故意忽視他們拒絕的可能,道:“既然兩位都不反對,小順子,你安排一下,就讓他們兩個住到虎賫衛的營裏,等到他們傷勢再好一些,就讓他們到帳前聽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