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狠手辣(第3/3頁)

李寒幽神思不屬地道:“師尊,你說,他是不是認出了我?”

那個女子微笑道:“無論他是否認得你,如今已經死在了冷川掌下,屍骨成灰,你還怕甚麽,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把事情告訴別人,你知道他有什麽親近的人麽?”

李寒幽想了一想道:“只有兩個人可能知道,一個是王妃的侍女繡春,一個是他的師兄張錦雄。”

那個女子冷笑道:“那麽應該如何作,用不著我說了,是麽?”

李寒幽猶豫地道:“張錦雄乃是崆峒掌門弟子,只怕是殺不得的。”

那個女子想了一想,道:“他就先留著,崆峒現在諒也不敢和本座為難,只是要嚴密監視,不可讓他將這個消息流傳出去,你的身份,如今已經是至關重要的了,絕對不能泄漏給人。”

李寒幽咬牙切齒地道:“師尊放心,此事關系弟子一生榮辱,弟子絕對不容許有人破壞我的努力。”

那個女子淡淡道:“好了,你去吧,魯敬忠也來了,就讓我見見這個少傅大人吧。”

離開棲霞庵,李寒幽看著正隨著聞紫煙走進庵堂的魯敬忠,銀牙一咬,轉身向京城奔去,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那人毀了自己的心血,朦朦朧朧中,她仿佛回到童年,自己明明是天生麗質,聰慧過人,卻不敢顯露,只因為她常常聽見公公說著“女子無才就是德”,要不是夏全替自己遮掩,自己只怕沒有機會讀那幾年書,因為自己是女子,私塾的先生也沒有教自己什麽經史,只是教會自己認字之後就讓自己隨便翻看藏書,這是因為自己聰明伶俐,討他歡喜,可是看來看去,她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讀到那些風景名勝的詩句,她就想去看看和這個荒僻村子不一樣的動人風光,讀到那些描寫榮華富貴景象的詩句,她又想去品嘗一下那樣的滋味,越讀她就越怨恨自己的處境,可是她知道自己一個弱女子,是沒有可能離開這種地方的,無力自保的她只能淪為奴婢娼妓,所以,她滿懷委屈的嫁給了夏全,那個寬厚聽話,卻沒有一絲讓她心動的少年。

可是突然,她的機會來了,那些佩劍女子一個個神采飛揚,她們有著不一樣的人生,所以她極力接近她們,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可是她不願意放棄唯一的機會,很快,那些女子就注意到了自己,驚嘆著道:“如此良才美質,怎可荒廢在山林。”然後就要強行帶走自己,可是公公婆婆自然不願意,那些女子毫不手軟,丟下了銀子就將她帶走了,在路上,她聽見她們低低說著,已經除了後患,她明白這些人的意思,可是卻沒有絲毫同情,凡是阻礙她得到幸福的人都該死。然後就是夢幻一般的生活,她成了鳳儀門主的關門弟子,靖江王爺的郡主,她抓緊一切時間充實自己,她絕對不容許再度失去這樣的生活,終於,她蛻變成美麗的鳳凰,這是她應得的報償,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沒有走正門,她施展輕功進入到了太子府邸的內室,太子妃崔氏正在佛堂誦經祝禱,那個侍女繡春果然在佛堂外面守候。李寒幽看四下無人,上前輕輕點了繡春穴道將她帶到花園中偏僻之處,解開她的穴道,冷冷問道:“夏金逸有沒有跟你說過和本宮有關的事情?”

繡春面無血色,呐呐道:“婢子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李寒幽冷冷問道:“你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

繡春一邊搖頭,眼中閃過疑惑的神色,李寒幽心中稍安,摸摸劍柄道:“夏金逸已經身死,你既然是他的相好,就該殉情而死。”

繡春眼中閃過驚惶,連連叩首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李寒幽冷冷道:“怎麽,你不想為他殉情,看來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繡春哭泣道:“公主饒命,奴婢已經懷了身孕,不敢尋死,若是公主定要奴婢去死,也求公主讓奴婢生下了孩兒再死,金逸只有這一點骨血,他家數代單傳,求公主讓繡春苟活幾日,若是僥幸生了男孩兒,繡春死了也可瞑目九泉。”

李寒幽手一抖,想起當日夏母在自己和夏全成婚之時,溫和地道:“孩子,夏家數代單傳,如今就要靠你開枝散葉了。”心中一軟,就要罷手,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有今日榮耀豈是容易,為了學習禮儀,自己日夜練習,直到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儀態,學習武功,攻讀經史,十年寒窗,才成了今日的靖江公主,這個女子雖然什麽都不知道,可是今日自己這般盤問,就已經露了形跡,想到這裏,狠狠心腸,彈指點了繡春的死穴。繡春正在哭泣,促不及防,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面上的淒惶之色仍然清晰可見。

李寒幽上前將繡春抱起,她早就知道這個女子的住處,這本是她從監視太子妃的記錄中知道的,李寒幽將繡春放回她自己的臥室,偽裝成自縊身死的模樣,也不敢再看這個女子死灰一樣的面龐,轉身離去。還有一個張錦雄,李寒幽心裏想,他也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絕對不能讓他泄露給別人知道,現在不能殺他,可是也不能讓他跟被人通消息,對了,就說夏金逸涉嫌誘惑太子,張錦雄身為師兄也有嫌疑,命他待在府中,不許出去。一邊想著,李寒幽露出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