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儲君之爭(第2/4頁)

丞相尚維鈞連連點頭道:“好,好,聽謝大人說你十分得力,近日就要升遷,果然是國之棟梁,梁小姐,人已經來了,小姐前次說只有江翰林可以說服王後,到底是什麽緣由呢?”

我立刻看向梁婉,我和她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她為什麽這樣陷害我呢。梁婉在我們三人的目光注視下好整以暇的品了一口香茗,才開口道:“說句心裏話,妾身原是大雍人,眾位大人議立王子隴為儲君,其中深意就是路人也都知道,王後又豈會不明白呢,如今負氣離宮,正是最惱恨的時候,妾身受公主大恩,又得公主視若姐妹,若是勸她依從國主和眾位大人,豈不令公主寒心,到了那時,就是公主有轉圜的余地也不能答應了,所以梁婉是萬萬不能相勸的,但是妾身受先王青睞,也是感激涕零,怎忍見他泉下輾轉,所以竭盡所能也要從中轉圜,思量再三,想起公主自至南楚,雅愛詩詞,每日手不釋卷,曾對妾身言道,昔日名家,皆已身歸黃土,不能一見,而今日大家唯有南楚狀元江哲,讀其詩蕩氣回腸,又同在南楚,每思一見其人,但恐君臣分際,男女有別,雖咫尺不能相見,足為平生之憾。妾身想,若是江狀元能夠覲見王後,以償王後夙願,然後栽請狀元婉轉陳詞,王後必然心動。”

我差點暈過去,我難道很像白癡麽,我一個小小的狀元,在王後眼裏恐怕只是弄臣一類的角色,我憑什麽去影響王後,切切的看向丞相大人,希望他能阻止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我的夢想破滅了,尚維鈞那老東西居然滿面沉思,而掌院大人居然連連點頭。就這樣,我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梁婉押上了馬車,向行宮駛去。

在路上我鄭重其事的問道:“梁小姐,下官曾經得罪過你麽?”

梁婉含笑搖頭道:“沒有。”

我又道:“那麽下官得罪過大雍麽?”

梁婉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道:“沒有。”

我突然怒道:“既然如此我既非你的殺父仇人也不是負了你的薄情郎,你非要害死我做什麽。”

梁婉一驚,然後又露出如花的笑容道:“狀元公生氣了。”

我已經恢復平靜,冷冷道:“我辦事不利是小,只怕會連累梁小姐呢。”哼,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我心裏惡狠狠地想。

梁婉眉目流轉,嫣然道:“狀元公誤會妾身了,妾身這個法子十拿九穩。”

我不在和她說話,因為覺得為了一件已經形成定局的事情爭吵毫無意義,剛才的發怒不過是模仿平常人的心態罷了,反正就算達不成任務,也不能說我有虧職守,最多官升得慢些罷了。梁婉見我不說話,反而多了幾分敬意,這令我心裏警惕,雖然這幾年沒有見過她,她的事情我卻是知道一些的,從她的行為來看,實際上是大雍間諜的可能性很大,否則怎麽三年沒找到如意郎君,我看她長袖善舞,在南楚朝野如魚得水,絕不相信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嘉興我雖然只因為上當去過一次煙月樓,但是煙月樓當家的花魁雲燕就是一個秀麗如仙,又精通琴棋書畫的美女,石榴裙下從者如雲,我看梁婉的行徑,也就是一個高級的妓女戲子罷了,大概不同之處,就是她往來的都是高官才子,後台又硬,而且沒有賣身罷了。

梁婉不知道我在腹誹她,仍然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閑聊。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馬車終於來到了莫愁湖行宮,在經過禁衛的盤查之後,我順利的進入了行宮,來到面對著莫愁湖的臨波軒前,梁婉也不讓人稟報,扯著我就往裏走,兩旁的宮女大概都知道梁婉不好惹,除了急匆匆的進去稟報,就這樣放任我們進去了。

一走進房間,我就看見長樂公主身穿素色宮裝,斜倚在錦榻上正在翻閱一本書籍,她笑盈盈地擡頭道:“婉兒姐姐來了。”一眼看見我,立刻滿面羞紅地道:“什麽人如此大膽,敢闖哀家的寢宮。”梁婉放開我,上前道:“公主,你看妾身帶了你最想見的人來,怎麽你還發火呢?”

長樂公主一愣,心中想起一個人來,驚叫道:“難道是江哲江隨雲麽?”

梁婉回頭道:“江哲,還不來拜見公主。”

我一進門就愣住了,當年見到長樂公主的時候,她正是大婚之時,身穿大雍公主的服飾,又是紅色嫁衣,所以雖然年僅十六歲,仍然是雍容華貴,今日她穿的卻是素衣,沒有半點妝飾,也未施脂粉,卻是清秀文雅,楚楚動人,與大婚之時頗不相同,更何況這兩年她頗經風霜,更多了一種成熟的豐韻,我的心跳越來越強烈,不知怎麽,突然生出一絲邪念來,若是能夠抱一抱她該有多好。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梁婉的話提醒了我,連忙上前拜倒道:“臣翰林院編修江哲叩見王後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