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墳(第6/6頁)

她一轉頭,,“哼。”

降靈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我們走吧。”

她反握住他的手,捏了一把他溫暖柔軟──因為在墓穴裏養了千年從來沒有拚觸過外面也沒有幹過活──而特別嬌嫩的手,宣布:“從明天開始我們白天出去散步,絕對要改掉你的壞習慣。”

“會痛。”降靈的手被他捏了一下就泛上紅痕,他皺著眉頭想收手。

她舉起他的手在自己紅唇之前,輕輕地吹吹,“還痛嗎?”

降靈搖頭,突然師宴在他手背上輕輕地咬了一口,他“啊”的一聲叫了起來,無限困惑地看著師宴,不知道她在幹什麽。

她又溫柔地輕輕吹著他的手背,嫣然一笑。

“為什麽要咬我?”降靈掙紮著要收手。

“因為我想這樣吹吹。”她笑得好嬌媚,“看著你就想欺負你。”

“師宴──”降靈的神態宛如掉下陷阱無法掙脫的小白兔,望著獵人不知所措。

“反衛你已經沒有我一直在身邊就不行了嘛──”她笑盈盈地說,“誰讓你看起來就像很漂亮的壽桃包子,讓人想捏一下,咬一口?全部都是你自己不好。”

“……哦……”降靈皺著眉頭,過了很久也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又待了一會兒他已經不想這件事,也忘了自己的手還在師宴手裏,漫不經心地說:“我們走吧。”

她小雞啄米一樣輕輕在降靈手背上吻了一下,緊緊握著他的手,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把他的手臂攬在自己懷裏,仿佛這樣才有安全感,“我們走吧。”

兩個人緩緩繞著祭神壇荒蕪的野地散步,降靈突然問:“阿鴉呢?”

“阿鴉啊,”他嫣然一笑,“他後來娶了一個和降靈一模一樣的女孩,生了一個和降靈一模一樣的兒子,滿足了他想要當保姆的心願。”

“騙人。”降靈已經漸漸習慣了師宴的胡說八道,皺著眉頭,“阿鴉早就有妻子了,還有個兒子。”

“啊?”師宴倒是意外,“他有老婆兒子怎麽和你住在一起?”

“聽說有一場很大的瘟疫,”降靈說,“他的妻子和兒子都病死了。”

怪不得……降靈死去以後他會那麽悲傷。師宴靜靜地想:陪伴在身邊的最後一個人去了,留下他獨自一人守著這片山林,如何能不悲傷不淒涼?“阿鴉後來娶了一個很溫柔的妻子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她說,不過娶了一個很溫柔的妻子是阿鴉三十九歲以後的事情,這之間有十年,他過得很孤獨淒涼。

“不知道阿鴉轉世投胎以後會是誰呢……”降靈自言自語。

她突然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果然聽降靈說:“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找誰?”

“阿鴉的今世啊。”降靈單純的眼睛充滿善意和友情地看著她,”我們去找聖香、則寧、上玄、六音還有阿鴉好不好?”

她的嘴角稍微有一點點變形,在抽搐,她不能和降靈卿卿我我,不能長相廝守,要“先去”找聖香,然後去找“則寧”,再然後去找“上玄”還有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人,最後還要去找阿鴉?雖然她是不反對找阿鴉。但是這一路行程安排下來他們豈不是至少有二十年在路上漂浪?她還打算給降靈生一個可愛的壽桃寶寶,像他一樣超級可愛,捏起來水水的,結果他就這樣破壞她的夢想?但要說不去找阿鴉似乎說不過去。

“我們先找阿鴉好不好?”

“不好,我要先找聖香。”降靈隨口說。

“我說先找阿鴉,”她額上的青筋又在小小地跳動,她絕對有一天要殺了這個叫做“聖香”的家夥,“阿鴉和你比較好。”

“聖香也……”降靈說了一半“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你幹什麽咬我?”

她“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誰都可以找,就是不許找聖香。”

降靈委委屈屈地不做聲了。

師宴勝利──證明狡猾的、小心眼兒的、一不講道理的女人永遠是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