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回 眾英雄二打三仙觀 夏遂良四面受圍困

徐良、房書安、尚懷山、陸小英等隨著金冠道人來破七星樓,他們最關心的就是被押那十二個人的生死存亡,陸小英尤其惦念著白蕓瑞,前進一步心頭一緊,等上了三樓,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眾人一上樓就往左右踅摸,把三樓瞅遍了,連一位也沒有發現!

眾人心頭就是一沉,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白衣俠陸小英都要哭了。金冠道人看了看,仍然從容不迫,像沒事一樣,頭也沒回,對眾人說道:“都別動,讓我來破機關!”大家見金冠道人這麽穩重,也都穩了穩情緒,在這兒等待。三樓看上去並不險惡,周圍沒有明柱,只有關閉的窗戶;樓中央有座高台,台上有一尊觀音菩薩的塑像,坐著蓮花瓣,手拿一個凈瓶,顯得那麽慈祥;觀音的前邊,有個穿紅衣的小男孩兒,白凈面皮,十分漂亮;觀音的背後,站著護法神韋馱,手中拿著降魔杵。

金冠道人腳尖點地三躥兩縱,上了佛台,一伸手拽出腰中佩劍,看準位置,劍鋒由紅孩妖的左肩頭就進去了,手腕一用勁兒,“當啷”一聲,紅孩妖的腦袋被寶劍砍下,耳輪中就聽周圍“咯吱吱”亂響,整座樓好似要倒塌一般,嚇得眾人心驚膽戰。響了一會兒,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金冠道人笑道,“好了,大功告成,七星樓被徹底破了!”

陸小英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問上了:“請問仙長,人呢?這兒被困的人呢?我們來破樓主要是為的救人哪!”“是啊,仙長,您知道人在哪兒嗎?”“諸位別急,這就讓你們去救人!”

金冠道人說罷,一轉身來到觀音塑像的身後,腳踩著韋馱旁邊的小供桌,就去搬動觀音菩薩的腦袋。這個腦袋一轉個兒,只聽“吱呀”一聲,旁邊閃出一道暗門。眾人剛想進暗門看個究竟,忽聽金冠道人慘嚎一聲,由神台上倒栽下來,韋馱手中的金剛杵正紮在孔道爺的胸膛!孔仙芝顫抖著手,指著韋馱,斷斷續續地說:“你……你這個豺……豺狼……”頭一歪,死了。

眾人也不顧進暗室了,心說:韋馱怎麽會殺人呢?呼啦,全圍過來了。神台上的韋馱見勢不好跳下來就跑,沒有跑出兩步,“撲通”,就栽倒了,陸小英的梅花針和徐良的袖箭同時把他射中。房書安跳過去掀下了韋馱頭上的面具,眾人一看,原來是宮世良!

可把大夥氣壞了!房書安小片刀一掄,割下了他的腦袋;方寬、方寶拽出鐵棒照那沒頭的死屍上一陣亂砸,把他砸成了肉餅!

金冠道人一死,眾人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這兒還有沒有埋伏,一個個手持兵刃,小心翼翼靠近暗室。暗室裏沒有蠟燭,借著樓堂透進來的微弱燈光,隱隱約約看到裏邊有人。方寬、方寶取來了兩盞油燈,眾人一看,十二位高人全被吊在梁上,身上捆著繩子,若沒人搭救,一個也跑不了!陸小英一眼就看見了白蕓瑞,她真想撲過去,把他給放下來。可是,自己的伯父也在這兒吊著,能不顧伯父先去救白蕓瑞嗎?再說也不知道他現在對自己是個什麽看法呀!陸小英心裏在流著淚,眼裏瞅著白蕓瑞,腳步挪向了陸天林。等她把伯父放下來,再看白蕓瑞,已經坐在了地下。

潘秉臣、陶福安等十二位英雄被松了綁,活動一下筋骨,覺著舒服多了。這些人都有絕藝在身,再說肖道成為了拿他們作誘餌,只是把他們吊在這兒,吃喝方面並沒多少難為,所以身體還算可以,雖然說比不了當初,但要應付一般人物,還沒問題。

房書安拉著陶福安的手說:“老祖宗你好,這幾天可把我給急壞了。沒傷著哪兒吧?”“哪兒也沒傷著,只是腳手被捆得時間長了,有點麻木,過一會兒就好了。你們是怎麽進來的?我以為咱們見不著面了呢。”“老祖宗,說起來話長,一言難盡哪。反正你們被救了,七星樓被我們破了,詳情以後再說吧。”徐良道:“各位老劍客,此地不是講話之所,也不可以久留,我們快走吧。”

眾人都出了暗室,徐良看著孔仙芝的遺體,心裏十分難過:人家不為名,不為利,就為了個義,出面幫忙,結果把命扔在這兒,我們要好好地安葬他老人家,以表示紀念。

想到這兒他吩咐兩個徒弟方寬、方寶,擡著金冠道人的屍體走出了七星樓。

徐良他們在上邊破樓救人,院裏也發生了一場兇殺惡戰。原來宮世良假裝歸降之後,那些看樓的跑回了三仙觀,向肖道成一報告,夏遂良他們急壞了,正要派人前來廝殺,走不了啦,萬年古佛帶人打上門了。肖道成情知不好,便撥出八十多人,帶著引火之物,來燒七星樓。這些人一到這兒,就被梅良祖、谷雲飛和魏真領的軍兵擋住了。這些軍兵久歷戎行,弓箭、刀槍,都很在行,不一會兒三仙觀的人便死傷一片,余下二十幾個人拋棄兵刃,倉惶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