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突破(第2/3頁)

他要將這個運氣奪過來。

荷女不好對付,她不僅將死人經當成保命的絕技,還視為自己與歡奴之間的秘密,無論野馬怎樣卑躬屈膝,都得不到完全的信任,更得不到死人經。

但是運氣終於向他招手,正當荷女野心勃勃的時候,卻迎來了散功,她不相信本門弟子,不得不將權力暫時讓度給野馬。

野馬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很快就發現曉月堂弟子並非全都效忠荷女,有一部分人,數量不多,實力卻最強,通常經歷過韓無仙與荷女兩個時代,前後對比之後,誰都不喜歡,而且受到荷女的啟發,覺得人人都能當堂主,只要搶到手就行。

野馬立刻整合了這部分弟子,同時擴大得意樓的力量,金鵬堡不再培養殺手,那些正在殺手路上艱難跋涉的孩童成為沒人要的珠寶,上官如與孟夫人從石堡裏接受了大部分,野馬卻記得石堡外的那些人。

按照記憶。野馬找到了一批孩子,順藤摸瓜,又找到更多的孩子,多到需要大刀闊斧的淘汰。

這些工作野馬交給手下,他專心致志於向荷女施加壓力,向她說明眼前的局勢:曉月堂可以躲在暗處,可無論如何禦眾師需要一個公開的組織,以便對各方勢力產生直接影響,這個組織必須迅速形成強大的實力;龍王已經向最忠誠最優秀的部下傳授死人經。禦眾師不能再藏私了。

野馬說不出話,但這不影響他的策略,越來越多的人支持他的看法,就連一些忠於禦眾師的曉月堂弟子,也覺得既然無道神功可以廣泛傳授。死人經也不應該例外。

剛剛散功的荷女不僅武力歸於零,意志力也大幅下降,她交出死人經,雖然只是一部分,卻遠遠多於龍王對部下們的施舍。

向誰傳授死人經完全由野馬控制,荷女希望這個範圍越小越好,野馬則另有想法。他違背荷女的意圖,將劍法傳給幾乎所有曉月堂弟子和新收來的得意樓弟子,然後將他們放到璧玉城裏殺人練功。

他有一個計劃,一個早就成形的計劃。回溯過往,他發現最有效的練功方式就是自相殘殺,金鵬堡殺手學徒之間的殘殺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也是他一生中最為愜意的時期。他要將其完完整整地復制一遍。

跟幾乎所有修煉死人經的人一樣,野馬也一度因為過於相信劍法而變得自大。以為已站在巔峰,所以他想向龍王挑戰以證明這一點。

在貴園桃林裏,野馬沒能如願與龍王一戰,但他知道必敗無疑,打破幻想的不只是龍王,還有上官鴻。

除了野馬,上官鴻是唯一直接從荷女那裏獲授死人經的人,同樣,只得到一部分一種練法,核心要訣是“殺生”。

野馬一直在關注著這位競爭者,發現荷女並未厚此薄彼,上官鴻有七轉大還功的支持,功力更強一些,但在劍法上,與其他修煉者差別並不大。

可是在桃林裏,上官鴻竟然突破荷女從一開始就劃定的限制,帶著強烈的求生意志,使出更強大的劍法。

龍王則以刀為劍,也已經脫離死人經表面的範圍。

野馬就是那時醒悟的,知道自己其實只領略到死人經的皮毛,一時間卻沒有找到登堂入室的門徑。

解決的根本手段還在荷女那裏。

當一條內線消息證實龍王可能被困在金鵬堡時,野馬利用這次機會,鼓動剛剛恢復功力的荷女發起公開進攻,向整個天下宣布曉月堂正式重出江湖。

野馬不在乎曉月堂,他只想看到脫胎換骨的荷女如何施展死人經。

荷女大概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在金鵬堡裏甚至沒有拔劍,全以肉掌與獨步王一較高下。

對野馬來說這已經夠了,死人經早已經徹底占據荷女,就像龍王能夠以刀代劍,她使出的每一招,都帶著死人經的烙印。

這番見識之後,野馬也突破了“殺生”的牢籠,他要更進一步,在不受限制的“滅生”境界完成死人經的修煉。

因此,他安排下這場地下殘殺,所有修煉死人經的人,不管是得意樓弟子還是曉月堂弟子,都要拔劍自證,最後活下來的人將是最強者,取得資格向禦眾師挑戰。

上官鴻經歷了初期的殘殺,當他滿身血跡地逃跑時,野馬沒有阻擋,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最好所有接觸過死人經的修煉者都匯在一起,將這次殘殺變成前所未有的盛宴。

與當年青澀的學徒不同,野馬這回沒去計算有多少人死在自己劍下,那樣做毫無意義,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劍法越來越強,每一具屍體都會帶來一次提升。

在野馬腳下,最後一名純正的得意樓弟子獻出了生命,他以為能將殺死自己的青年變為彭仙人的一部分,結果卻是他成為死人經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