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開張(第2/2頁)

上官鴻搶過一匹馬,向西邊的璧玉城飛奔而去,五名殺手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不明所以。

木老頭撇著嘴搖搖頭,“朽木不可雕,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比上官飛可差遠了,沒勁沒勁……你們幾個當殺手多少年了?姓什麽叫什麽?咱們邊走邊聊。”

五名殺手面面相覷,同時跳上馬,向東邊的軍營跑去,留下木老頭一個人,撓頭自語:“看來還是野馬最聽話,啞巴也有啞巴的好處啊。”

自從望城巷被燒,上官鴻與曉月堂徹底失去聯系,一到南城就陷入迷茫,街頭、酒館,到處都有人熱烈地談論曉月堂與禦眾師,有些消息比木老頭的描述還要誇張,但是沒人知道荷女的下落。

曉月堂取得了公開身份,那些詭異的女人一點也沒有公開的意思,仍然神神秘秘,從石堡裏走出來,還沒到北城就消失不見。

唯一的線索是得意樓,望城巷已經化為灰燼,南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卻在今天下午剛剛掛上得意樓的匾額。

上官鴻不喜歡野馬,他們就像是同巢的鳥兒,天生互相嫉恨,但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通過得意樓求見荷女,這更讓他酸意倍增。

是禦眾師親自挑中了我,他想,傳我神功,授我解藥,早晚會有大用處,絕不會就這麽把我遺忘。

南城最繁華的街是留人巷,留人巷最好的樓從前屬於蕭鳳釵,現在成為得意樓。

從望城巷出來的一群古怪男人,竟然選擇在留人巷重立門戶,許多人感到意外,也有人表示理解,“望城巷、留人巷,原本就惺惺相惜,只不過一個靠女人做生意,一個用不男不女賺錢,這回算是變成一家嘍,以後留人巷更得紅火得冒煙。”

上官鴻對留人巷不算陌生,但他從來沒在這裏過夜,從前是因為沒錢,現在的他除了沒錢,又沒了一樣重要的東西,因此周圍興致高漲的嫖客與妓女讓他深感難堪。

剛剛掛上匾額的得意樓惹來不少人關注,門外堵著百余人指指點點,大都是富有的嫖客,身邊站著自己喜歡的妓女,身後跟著端酒的隨從,熱烈地爭論得意樓到底要做什麽生意。

“算命?聽說彭仙人又轉世了,不知道算命的本事帶沒帶回來?”

“光靠算命養得起留人巷的樓?我猜是重操舊業。”

“什麽舊業?”

“望城巷的舊業,別裝糊塗,一個月前我親眼看到你偷偷摸摸地去過那兒。”

妓女們不高興了,“哎呦,不帶這麽搶生意的,蕭鳳釵好不容易走了,又來這麽一群,男是男,女是女,望城巷沒了,換一個地方重建唄,跟我們這些可憐人爭什麽啊。”

眾人七舌八嘴爭論不休,得意樓大門緊閉,沒一個人出來,全無開張迎客的意思。

上官鴻不好意思當眾拍門,只得混在人群中,希望他們耐不住寒冷盡快散去。

酒喝完了,妓女開始喊冷,嫖客也覺得總盯著大門沒什麽意思,陸續走開,偏偏這時從樓內走出一個人,似乎有話要說,人群立刻又聚到門前。

這人顯然是名刀客,二十多歲,相貌英俊,馬上得到幾名嫖客的喜歡,感覺得意樓的生意不會差。

年輕刀客說出的話卻讓他們失望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想殺人的找得意樓,這裏有天下最好的殺手。”

幾句話說完,刀客轉身回去。

得意樓原來在搶金鵬堡的生意,這讓圍觀者驚愕萬分,面對這個非常值得討論的話題竟然沒人吱聲,恰好一陣寒風吹來,眾人紛作鳥獸散,與得意樓相鄰的幾戶妓女尤其惶恐,心想自己怕是要搬家了。

上官鴻卻感到熱血沸騰,禦眾師要趁虛擠占金鵬堡的老本行,正好有他的用武之地。

很快,這股熱血沸騰就讓他感到擔心了,上官鴻摸了摸懷中的匕首,實在不行,他只好先給自己來一刀救急。

樓上的一扇窗戶突然打開,露出野馬那張奇特的臉孔,神情比龍王還要孤傲,好像他是真正的王者,站外樓外的不過是一名爬來求見的臣服者。

上官鴻的右手滑行腰間的柔劍,他原想通過得意樓重回禦眾師身邊,現在才明白,野馬其實是他面前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