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輕浮之人

原來這巫山派耳目遍及江湖,展慕白的滅門之事近期轟動整個武林,連不下武當的李滄行都有所耳聞,更不用說耳目靈通的屈彩鳳了。

展慕白給她這樣一說,再也無語,面紅耳赤地退了下去。屈彩鳳說完這話後,狠狠地剜了曉風一眼,帶著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處。

李滄行擡頭一看曉風,見其若有所思,而站在她後面的那個黃衫女子則妙目含情地看著展慕白。

初時這黃衣女子的容貌李滄行未曾細看,此處燈火通明,才發現這女子俗家裝扮,鵝蛋臉,鳳目瑤鼻,柳葉細眉,櫻桃小口,肌膚勝雪,體態婀娜,端地是一等一的美女。

而黃衣女子身邊的白衫女子則是瓜子臉,高桃個子,朱唇星眸,體態玲瓏,頭上高高地挽了一個道姑發髻,眉心間一點朱砂,一副道姑裝,冷艷高貴,不可方物。

李滄行久聞峨眉出美女,今日見此二姝,如海棠秋菊各擅勝場,加上前日所見的屈彩鳳,都可稱得眉目如畫的絕世美女,初見之時,不免怦然心動,但轉眼間,小師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湧上了心頭,李滄行不覺臉上浮出了一絲笑容。

這幾天李滄行血戰之余還能見此人間絕色,也不枉一道別樣風景。他又突然想到小師妹好象一向對這種年輕女俠感興趣,也不知她這回見到沒有。想到這裏,李滄行便舉目四顧,卻不見黑石和沐蘭湘的身影。

李滄行的目光落到華山派眾人之處,卻見前幾日所見那綠衣嶽靈嬌正撅著小嘴,捂著耳朵,似是在耍小性子,而那展慕白則在其身邊,不停地說著什麽,手足無措,看樣子一定是那展慕白剛才為峨眉派說情,惹得嶽靈嬌醋性大發,使了小性子。

李滄行心道原來這華山小師妹跟沐蘭湘一樣嬌俏任性,轉眼再看那黃衫女子,見其已低下了頭,但仍偷偷地看著那展慕白的方向。

突然一個猥瑣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李師兄,可是看上了峨眉派的哪位美女了?”

李滄行一回頭,只見後面一人面帶壞笑,正是那三清觀的火松子。

李滄行一向覺得此人油滑世故,跟自己性格不是太合,是以一路上與其師兄火華子走得較近,內心深處委實不願多與此人有何牽扯。

聽得此言輕浮,李滄行不由得心中動了怒火,冷冷地回道:“火松師兄休開玩笑,李某絕非好色之徒。”

火松子“嘿嘿”一笑:“行啦行啦,兄弟面前不用多裝。前天你跟你師妹的風流好事,昨天早就傳遍這正派武林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李兄平日看起來正人君子,沒想到比我火松子還厲害,直接就來真的。”

“你說什麽,我跟師妹清清白白的,是誰造的這種謠!”李滄行心下大急,顧不得許多,一把直接抓住火松子胸口的衣服,厲聲問道。

轉頭一看,發現周圍的人都盯著自己,李滄行心下大悔,暗怪自己魯莽,沉下臉拉著火松子的手,走到旁邊一處無人之處。

火松子嬉皮笑臉地說道:“嘿嘿嘿,李師兄,有膽子做沒膽子認嗎?聽說那沐蘭湘是你武當唯一女弟子,模樣也算一流,小弟覺得配你老兄挺合適的啊。”

“再說了,你武當的清規戒律一大把,兄弟我在三清觀裏可是寬松得多,就算這樣,還經常覺生命中若是少了女人,實在是缺了好多樂趣,師兄你的日子想必更難過吧。我可是真心恭喜你哈,再說了,我還不是從別人那裏聽到的麽。”

李滄行強行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怒,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謠言從何而來,手上也加了三分力:“休得胡言,說,此話是何人所傳。”

火松子手腕象是被鐵鉗緊緊地箍住,叫了起來:“哎喲,別捏這麽緊嘛!又不是我說的,我還不是聽別派弟子們在一起吹牛時提到的,現在整個大軍的年輕弟子們都在說兩件事,一件是公孫豪司馬鴻神功蓋世,一件就是你李少俠色膽包天啊。不過這大戰當前,見多了生死,男人嘛,正常。”

李滄行頹然地松了手,心中痛悔自己行事惹人非議,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一想到這下師妹的清白名聲被自己連累,想死的心都有了。

火松子一見他這模樣,訝道:“難道傳言有誤,你們不是在大戰之後偷歡?”

“我呸,師妹第一次出手殺人,一時激動暈了過去,我那是要以渡氣之術救她性命,哪個混蛋這麽不要臉,到處嚼舌頭,我,我,我他媽的廢了他!”

李滄行在武當時從不說粗口,這幾句罵人話還是偶爾聽黑石訓人時說的。也就有一次,他跟徐林宗偷酒喝後借著酒勁跑到後山罵了幾句粗話,今天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竟然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