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向北(第2/4頁)

陸無歸在屈灑座前進言,明言此事須加上白追和霍離生方可成事。屈灑只是說,有高行天就夠了,你們三人在一起反而可能壞事。陸無歸原本以為只是兩個人,他也認為只能是他們兩個,蟻窩夠資格的人目前大多在外面。

然而高行天卻要了一個人,要的是誰?

陸無歸望著槐林,瞥見了一個耷拉著腦袋的熟悉身影。

“是他?蟻王讓他也來?”

“不,是我讓他來的。”

“蟻王竟然同意?”

高行天想想道:“屈灑氣得差點翻臉。我知道他不願意,但是此人留在窩裏也用處不大,不如給我。”

陸無歸望著走來的金寒窗道:“他有用?”

高行天咧嘴一笑,“沒他娘有用。”

陸無歸笑道:“你還是耿耿於懷。”

金寒窗走到跟前,異道:“你們笑什麽?”

高行天淡淡道:“笑你娘。”

“笑你娘!”金寒窗怒了。

高行天走在前面,言道:“笑你娘,你也信?不過,就算笑你娘其實也是笑你。”

金寒窗不說話,悶青著臉跟在最後。

高行天回望他一眼,繼續戲謔道:“怎麽不打傘呢?皮膚別曬黑了,黑了嫁不出去,你這細皮嫩肉……”

金寒窗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跳到高行天身旁,他氣得有點哆嗦,想說什麽又一時間沒找好詞兒。

高行天看著他比劃的手指,皺眉道:“你氣什麽?”

金寒窗深吸一口氣,顫聲道:“老子不惹你,你為何一再羞辱於我!”

“這樣就算惹你了?”高行天不解,一臉無奈道:“對什麽樣人自有什麽樣話,你這個層次的,只能聽這些。”

說完,他依舊用手比量一下高低,不過他給金寒窗的評價依然是最低。

高行天從金寒窗身邊撞了過去。

一撞之下,金寒窗打了趔趄,肩膀都有些隱隱作痛。可是他沒有發作,金寒窗脾氣執拗,但真到該忍得時候他也學會了。他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和這兩個人,尤其是和高行天保持夥伴的關系。出了螞蟻窩就離了保護傘,一切都需謹慎從事,有過慘痛教訓,他不想再惹是生非。

表面忍住,內心的火卻燒得厲害,金寒窗問陸無歸:“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平常你們兩個怎麽說話的,我學學?”

三人行必有我師,做點誨人不倦的事情,陸無歸當然樂意,他懶洋洋道:“高兄,這段時間你也太兇了些,同行都快沒買賣做了。”

高行天回道:“沒買賣你去賣肉啊?”

“現在都喜歡你這樣壯實的,我想賣肉都賣不出去。”

“脫了衣服,還不都一樣,你這樣穿衣顯瘦的才更受歡迎。”

陸無歸歪頭,一攤手道:“喏,就是這樣。”

金寒窗聽著發愣,嘆道:“無恥啊,人怎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呢。”

陸無歸笑道:“人當然能啊。”

金寒窗一臉的嫌棄,忍不住罵道:“惡心啊,你們兩個真是惡心,讓人作嘔。”

高行天“哈哈”一笑,道:“這就對了,男人之間相處,就要這樣,有怒就罵,有氣就撒。有點事就悶著臉,仿佛把屁都能憋到臉上,這樣的人誰敢信任。特別是殺手,殺手聚在一起必須要建立一個最低限度的信任關系。這次我們三個人一起去西北做事,首先就要建立這個信任,否則別說成事,能不能到西北都是個問題。”

金寒窗抗議道:“我不是殺手!”

高行天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和殺手在一起,不是殺手也是殺手。”

陸無歸補充道:“寒窗,你也殺過人,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殺過人的就算是殺手了。”

金寒窗冷笑道:“什麽歪理,我和你們可不一樣,我殺的是貪官,行俠江湖,為民除害,不像你們善惡不分,為了一點銅臭揮刀。”

“貪官?你怎麽知道他是貪官?就算是貪官,你殺他亦是目無王法,你有殺他的能耐為何不報秉監察,靜聽聖裁?以你們金家的人脈,讓上面聽到聲音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屆時自有整飭他的手段,而你為泄一時之憤,強行為人出頭,累家累己,鬧得現在的下場,你是活該。”

高行天說的絲毫不客氣。

金寒窗抗辯道:“他禍害百姓,霸良田護惡商,惡名久矣,其子更是頑劣霸道。我更親見良人一家被逼得只剩下寡婦和婆婆,他們草菅人命害死其夫,逼節婦改嫁。我見到這情景能不出手嗎?”

高行天冷哼一聲。

陸無歸道:“寒窗,你是殺了那狗官,也從世家的公子哥變成了通緝犯。但是那家俏寡婦照樣被旁人霸占了去,老太婆也溺水沉冤,只不過幹這事兒的不是那狗官的兒子而已,戲還是照唱,只不過換了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