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兵刃無眼(第2/12頁)

江雪雪凝重地道:“這是血蠱門中的飛頭血魂蠱,是用來對付仇恨至深的敵人而施的,仗著最後的一口熱血,摧動本身神蠱,以遂復仇之願。”

呂四海一嘆道:“那些人都沒有救了?”

江雪雪道:“沒有救了,因為這是復仇者的血魂所化,一定要等敵人受盡痛苦,氣絕而止,誰也阻止不了。”

呂四海道:“孫二化死有余辜,其余的人不過是在旁邊笑了一下,罪何至此?”

江雪雪道:“那種兇殘的情況,他們竟視為樂事,還能笑得出來,顯見人性已泯,尤其該死。”

呂四海知道苗疆中許多忌諱,不便多作幹預,嘆了一聲道:“那些人死罪難免,活罪就算了,讓他們早點結束生命吧,何必太過份?”

江雪雪道:“沒辦法,誰要是幫助受血魂蠱報復者速死,本身也會受到波及。”

這時有一名漢子見到同伴受苦過甚,心有不忍,一劍刺下同伴的心頭,劍落胸窩,可是他拔劍時,傷口處一道血箭射出,噴在那漢子身上,他立刻受到了感應,也拋劍倒地,像他的同伴一樣滿地翻滾,嚇得其他的人都遠遠躲開。

一個受蠱的男子滾到玉蘭身邊,嚇得她也大叫失聲。

苗天秀道:“小妹妹,不要怕,血魂蠱是具有靈性的,它只會找仇家,不會傷到旁人。”

玉蘭的身上已經濺到幾點熱血,果然毫無動靜。

這時,場中一片慘呼之聲,呂四海道:“雪雪,你一定有辦法的,幫助那些人解脫痛苦吧!”

江雪雪道:“我怎麽對得起那個死去的門人呢?”

呂四海正色道:“人死無大罪,報過於施,有違天心,更有違人道。清水教的人逆天行事,罔顧人道,我們若是坐視不理,豈非跟他們一樣了?”

說著欺身出去,手指連點,內勁運足,點在那十名漢子的死穴上,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江雪雪大驚失色,一把沒拉住,再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有跟了出去,可是呂四海殺死那十名漢子後,居然一無所感。

她一怔道:“四海,你感覺怎麽樣?假如有一點不舒服就告訴我,我替你解蠱。”

呂四海道:“你不是說血魂蠱無法可解?”

江雪雪這:“是的,但我是血蠱門衣缽傳人,拚著舍去本命神蠱,可以跟血魂蠱互相對銷。”

呂四海這:“那你自己不是也要死了嗎?”

江雪雪道:“為了你,我不辭一死,為了他們,我就犯不著了。四海,你快說,你的感覺如何?”

呂四海的手指上已沾滿了血,卻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麽,我很好,一點感覺都沒有。”

苗天秀也過來,拉起呂四海的手,用舌尖舔了一點沾上的血跡,詫然道:“呂大俠,你是帶著什麽制蠱的寶物?怎麽血魂蠱母到你身上都失效了呢?”

江雪雪道:“苗天秀,你是血蠱門下弟子,該知道血魂蠱的性能,除了本門長老的本身神蠱外,沒有其他化解的辦法,呂四哥又不是本門中人……”

苗天秀道:“可是呂大俠所中的血魂蠱都已死了!”

江雪雪愕然道:“四海,你身上究竟有什麽東西呢?”

呂四海正色道:“不錯,我是有著一樣寶物,憑此一物在身,不但這些蠱術傷不了我,清水教徒白蓮妖人那兒學來的一些邪法,也傷不了我。”

江雪雪忙問道:“是什麽?你怎麽從來沒告訴過我?”

呂四海笑笑道:“這是一件無影無形的至寶,每個人都可以有,只是有些人把它給糟蹋了!”

江雪雪急了道:“究竟是什麽嗎?”

呂四海莊嚴地道:“浩然之氣——”

眾人都為之一怔。

呂四海繼續道:“這也是文山所謂的正氣,至大至剛,萬邪不侵,用之於朝,乃為廷臣之節,用之江湖,則是悲天憫人的俠義胸懷,稟此耿耿,我們雖然以寡擊眾,向奸邪挑戰,卻都能使群邪辟易,無敵於天下。血魂蠱既然具有靈性,它自然了解到它所憑恃的只是一股戾氣,當然不敢侵犯我了。”

他聲如金玉,四下俱為之動容。

玄真子頓了一頓才道:“呂四海,雖然你殺死了本教十名弟子,但貧道仍是十分感激你,因此也不計較你侵擾本宮的罪名了,帶著你的人走吧。”

呂四海朗聲一笑道:“老仙長,呂某如果就此離開,又何必來呢?仙長總該知道呂某是為何而來。”

玄真子道:“貧這的確不明白你為何而來,大概你是認為本宮的人都到玉版鄉去了,想趁虛而入,揀個便宜。但是你的行蹤早就落在本教監視中,布下了天羅地網在等侯著你,讓你們全身而退,已經算很客氣了。”

呂四海道:“老仙長說錯了一件事,呂某此來,是為了勸誡你們停止殘民的行為,今天趁著人少,並不是想揀便宜,而是不欲多傷無辜,濫造殺孽。呂某胸藏正氣,問心無愧,何在乎人多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