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發財大計(第3/7頁)

宗貝勒是認識他的,叫道:“王兄,原來是你呀!可嚇了我一大眺。我家老頭子很討厭,我怕真有什麽王爺在這兒,在老頭子那兒告我一狀,我就玩兒不成了。”

王倫忙道:“是的是的,紅紅,貝勒爺最怕聽這兩個字,以後你在稱呼上小心點,別嚇著了他。”

宗貝勒尷尬地一笑道:“王兄,兄弟的底子,在座的各位都清楚,老頭子不過是皇上的一個奴才而已,卻偏要打腫臉充胖子,愛聽人稱呼一聲王爺,其實離王爺還差十萬八千裏呢!

我這個貝勒更是聽來愀心,所以我一聽王爺兩個字就提心吊膽,你就別損我了。”

呂四海笑道:“原來你們是認識的!”

王倫笑道:“賭局上見過幾次,宗兄的貝勒雖然不在宗人府掛名,卻比一些掛名的紮實多了。”

呂四海笑道:“可不是嗎,上當鋪的王爺也有的是,那還是貨真價實的王爺,比起來,宗兄的這個貝子可真個不輸他們,但在賭局上卻是常輸之將。王兄,今兒讓你破費了,所以我特地找了個冤大頭,讓你撈點本去。”

王倫笑道:“可不是,高朋的人上午來了,發了一陣狠,結果只丟下了四十兩銀子。”

呂四海哦了一聲道:“他們這麽狠,居然吞了三百六……”

說到這兒,他似乎自知失言,連忙打住了,不知如何接腔。

王倫卻笑道:“他們是三百六十行外的三百六十一行,不靠這個吃什麽?好在兄弟不在乎這點。”

呂四海擦擦汗道:“是的,三百六十一行,兄弟也是說他們吞下了三百六十行,另創了一行。來!來!咱們一面喝一面玩兒,宗兄、梁兄、邱侯爺,都是送錢的祖宗,只是他們玩兒時有個毛短病……”

王倫一笑道:“兄弟知道,這幾位的賭興豪、賭品高,但賭得也精,只有美人在側,紅袖添香時,才會心不在焉。兄弟要想贏他們的,一定得準備這一手兒。”

他招招手,邢玉春與牛青兒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來了,大家略作寒喧介紹,就開始入席賭上了。

三位貴公子,每人有一個女的作伴,呂四海似有意似無意直向邢玉春溜眼色,邢玉春本是應酬四個人,王倫見狀笑道:“玉春,你就專心侍候海公子吧,看來他對你特別垂青呢!”

呂四海訕然道:“那裏,那裏,我只是覺得這位碧姑娘不同凡俗,好像特別投緣似的。”

邢玉春今人並沒有打扮,而且在年歲上也此其他三人大一點,所以大家都不在意。

王倫笑道:“海公子果然有眼光,春姑娘別有一套水磨功夫,能使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你多親近一下就知道了。”

呂四海把邢玉春拉到身邊,開始賭了起來,他們推的是牌九,一翻兩瞪眼,不是輸就是贏,所以稱為強盜賭。

可是這批貴公子賭得比強盜兇,輪流推莊都不過癮,幹脆來個四海一家莊,那就是不論莊閑,一副牌比三家,不限注,押多少算多少,押五十兩,就得準備一百五十兩輸贏。因此資本雄厚的,一注押一萬兩也沒關系,只要另外三家注子不大,只照對方的注碼計勝負。

宗貝勒是大戶,邱廣超是世襲忠義侯,也是大戶,只因為有兩家大戶,他們才不敢太狂,每人都是二百兩一注。

梁禦史的公子梁祖德外強中幹,他老子雖然在朝中是錚錚之臣,可是他最可憐,只是二十兩一注小押,連輸了三四把,額間就汗水直流,因為他已經輸脫了底。

在他身邊的坐的牛青兒悄悄塞了一把銀票過去,他拿了一看,竟是十張五十兩的莊票。

牛青兒又悄聲道:“王大爺給您預備的,梁少爺,別放在心上,賭運是跟著膽氣走的,狠狠的下他幾注。”

有了銀子,梁祖德的膽氣也壯了,感激地看了王倫一眼,王倫報以一個微笑,眨眨眼睛。

梁祖德果然如牛青兒所言,牌運也轉了,居然連進了幾副大牌,面前堆滿了票子。

王倫自己不賭,他是主人,只管分牌,呂四海於蔡慶、哈鐵球合押一門,三個人都各以二十兩一注為底,合起來也有六十兩,是不大不小的台面,真正對拚的只有宗文興與邱廣超,他們一出一入,沒多大輸贏,但其余兩門都有斬獲,等於贏了他們兩個人的錢。

呂四海志不在賭,贏了四百兩銀子時,就推說頭有點痛,要出去吹吹風,邢玉春也跟著出來了。

走到園子裏,兩人找個僻靜的地方,邢玉春首先道:“呂兄弟,你真行,昨晚上一鬧,不但把太極門兩個老的分開了,而且還使呂四海暫時不出面,你這海公子大可以自由自在活動一陣子了。”

呂四海道:“沒辦法,我要分身應酬王倫,必須要謹慎一點,以免讓人看出破碇。王倫是個很精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