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6/9頁)

倪春秀道:“一射一覆,我們只在室內生春,不說到外頭去,範圍就小得多!”

司馬瑜知道不應也是不行,只得道:“那就請公主先賜教吧!

還望題目出得容易!”

倪春秀略一沉吟,才說了一句詩道:“明月千裏寄相思!”

司馬瑜思索良久,才搖頭道:“這範圍太廣了,恐怕不好射!”

倪春秀道:“那就再加一句好了,兩覆一射範圍就小多了,脈脈西風起鄉愁!”

司馬瑜到處找了一遍,忽然看見菜肴有一味醬雁肉,遂知道她上句是指鴻雁寄書,下句是說聞雁思歸,乃笑笑道:“公主運兼入化,足見才思,在下射一句南北何處不是家!”

倪春秀鼓掌贊道:“妙極了!春雁北來,秋雁南飛,南北何處不是處,世子果不愧為文武兼資,現在該世子請教了!”

司馬瑜一身豪情淩雲,夾在這個文縐縐的場面上實在不耐煩,想了一下道:“在下才疏學泥,只能說些倪俗!”

倪春秀笑笑道:“以世子才情,定能化俗成雅,但不知有何佳名見頒!”

司馬瑜一整臉色道:“廟中清供,席上佳肴!”

倪春秀搖頭道:“世子這範圍更大了!”

司馬瑜道:“在下也添一覆吧,三才並天中,萬物首稱靈!”

倪春秀想了半天,不禁愕然道:“世子的第一覆好像是指用上的魚肉,第二覆分明是個人字!”

司馬瑜點點頭道:“不錯,天地人謂之三才,人為萬物之靈,在下說的正是這個!”

倪春秀神色微變道:“世於這兩覆怎麽能聯起來的呢?”

司馬瑜也神色一變道:“那要問公主自己了,這件事恐怕只有公主會懂!”

倪春秀變臉沉聲道:“世子不妨說明白一點!”

司馬瑜冷笑一聲道:“公主不是關著五個人嗎?在下會截得公主傳書信鴿,那五人聽說是拿來作為犧牲之用,以人就刀殂,公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倪春秀佛然變色起立道:“原來世子是為那五個人來的?”

司馬瑜也停然怒道:“不錯!我不能坐視自己同胞遭受茶毒!”

倪春秀忽然把臉色放了笑道:“世子想要怎麽樣呢?”

司馬瑜瞪著眼睛道:“把那五個人放了,同時說出你們在此地的真正目的的,假若你們沒有什麽不規的行為,我還可以不追究,否則……”

倪春秀似笑非笑地道:“否則如何?”

司馬瑜莊容道:“否則我就要憑胸中所能,為人間蕩余不平!”

倪春秀笑笑道:“照世子的言行看來,世子應該是個仗義江湖的俠士而不像是個公俟子弟了!”

司馬瑜朗然道:“公俟子弟未嘗不可以儀義行快!”

倪春秀微笑道:“公俟子弟耽於行樂,他最關心的是本身的安危!”

司馬瑜哼了一聲道:“你這話太武斷了!”

倪春秀笑著擺擺手道:“這個問題不談了,世子是否一定要跟我們為難!”

司馬瑜劍眉一掀道:“那要看公主對在下如何答覆了!”

倪春秀想了一下道:“放人可以遵命,不過此舉對他們並無好處!”

司馬瑜一怔道:“這話怎麽說?”

倪春秀笑笑道:“等世子見到他們後,自然就明白了,我也不必多作解釋,世於若是有膽子的話,不妨跟我去看一下!”

司馬瑜立刻朗聲道:“我既然來到此地,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靳春紅剛要阻止,可是司馬瑜答應得太快,只有輕輕地一嘆,倪春秀笑著道:“世子是現在就去,還是等吃過了再去!”

司馬瑜急道:“當然現在就走,否則我一口也吃不下!”

倪春秀一笑道:“只怕世子看過之後,更吃不下了!”

司馬瑜不知道她這番話又是什麽意思,可是倪春秀已經作勢欲行,只得也跟著作準備,倪春秀一瞟冷如冰等四女道:“她們也要去嗎?”

冷如冰道:“是的!我們一步都不能離開世子!”

倪春秀不懷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那就請吧!掌燈帶路!”

那剩下的三名白衣女子各自取了一盞宮燈,徑向廳後走去,倪春秀跟在後面,司馬瑜等人也跟在後面,最後則是三四個白衣蒙面的人。

廳後的建築遠不如前面輝煌,再過去則是一條黑黝黝的甬道,兩旁都是整塊的大石砌成的厚墻,腳步踏在上面,四壁激起空空的回聲。

淩絹微覺恐怖地道:“我感到有點不大對勁!”

司馬瑜豪笑道:“即使是龍潭虎穴,又何足懼哉!”

倪春秀回頭笑笑道:“世子豪情不錯,只怕你等一下就不會如此說了!”

司馬瑜懶得和她鬥口,於脆置之不理,甬道七折八彎,終於來到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四面不通氣的大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