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5/8頁)

馬惠芷道:“由那頭病鴉所帶的症象來看,山中所住的人,絕對是麻瘋患者,而且還相當嚴重,所以才會傳染到飛鳥身上,那五個女子臉上蒙著面紗,手上帶著手套,將全身裹得密不透風,也是為了避免傳染起見,至於她們所帶的四女一男,想必是用來作為轉移病毒的犧牲品……”

冷如冰笑笑道:“馬家妹子與我所想的完全一樣,瑜弟弟!看來你是一定要去一趟了……”

司馬瑜憤然點頭道:“不錯!殘人以利己,這種事我已經看不慣,何況害人的是異族,被害的又是我的同胞,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也要管,我們若是怕危險,就由我一個去好了!”

冷如冰笑著道:“行俠儀義並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司馬瑜道:“可是那裏有受傳染的危險,你們似乎……”

冷如冰將臉一沉道:“你司馬大俠能舍生取義,怎麽把我們看成了貪生怕死之輩了!”

司馬瑜默然無語,冷如冰又道:“先前我是因為不明事情真相,不願意無端惹事生非,既然現在眼見不平,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觀,不僅是我,其他三位姐妹想必也是一樣心思!”

馬惠芷點頭道:“冷姐姐說得不錯,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要特別小心一點,小妹略知醫理,因此自告奮勇以為前引,到時希望大家能接受我的意見……”

司馬瑜忙道:“惠姑!我們一定聽你的話,事不宜遲,快走吧!

五個人展開身法,急速前行,直到暮色深垂,新月斜掛長空,疏星滿天之際,遠遠已可見到一幢大廈,燈光閃爍!

他們站住腳步,正待商量一下行止時,忽然路旁颶颶作響,湧出無數白衣蒙面的人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司馬瑜打量一下這些白衣人,為數竟十五六人之,多打扮裝束與途中所見一般無二,除了兩雙閃亮的眼睛外,完全看不到一點面目肌膚。

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兵器,形狀也很奇怪,論寬窄像劍,可只有一面開鋒,那應該說是刀可是刀背不會這麽厚,刀葉也不該這麽窄,何況頭上還彎成鉤狀!

這些人虎視眈眈地圍著他們,可就是不作聲。

司馬瑜忍不住了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那些白衣人仍是一言不發,司馬瑜不禁有些生氣,怒聲叫道:“你們是聾子還是啞叭!”

那些人依然不答,靳春紅笑了一下道:“司馬兄不必問他們多費後舌了,他們不會回答你的!”

司馬瑜這才想起靳春紅已經說過這些人可能是高麗人,仍微訕地道:“我忘了他們聽不懂漢語!”

靳春紅搖搖頭道:“他們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叭,能否聽懂這語我倒不敢斷定,不過就是聽懂了,他們也無法回你的話!”

司馬瑜忙問道:“為什麽?”

靳春紅一笑道:。因為他們都沒有舌頭!”

司馬瑜微驚道:“你怎麽知道的?”

靳春紅用手一指道:“我是從他們的兵器上認出來的,他們都是高麗陽春教的教徒!”

這又是一個新名稱,司馬瑜連忙問道:“什麽叫陽春教?”

靳春紅道:“這我倒說不清楚,陽春教是高麗的一個武術派別,但也是一種宗教組織,教徒全是一些狂熱的拜特者,他們最崇拜的尊神是雪山大神,所以取名陽春,暗寓“陽春白雪”之意,身穿白衣也是這個意思,人教的規矩甚嚴,所以並不太普通,他們所用的武器叫做鉤劍,招式十分怪異……”

司馬瑜迫不及待地道:“靳姑娘,他們怎麽會沒有舌頭呢?”

靳春紅一笑道:“凡是陽春教的教徒,都要把舌頭割下來奉獻給雪山大神!”

司馬瑜嘆了一聲道:“這簡直是瘋狂!”

靳春紅笑道:“在宗教狂熱的驅使下,殺身舍命猶在所不惜,那裏還在乎一根舌頭呢,而且他們教規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沉默,割舌絕言,豈不是最澈底的方法!”

馬惠芷聽得入神,不禁欽佩地道:“靳姐姐!你懂得真多!”

靳春紅訕然一笑道:“這也是我在當女強盜時,剛好接待過幾個高麗的水寇,問起他們國中的武流派別,才聽說有這麽一會子事,其實陽春教十分神秘,個中內情知者無多,小妹所知道的也僅此一點皮毛……”

司馬瑜疑惑地道:“陽春教徒既然都沒有舌頭,他們是如何宣揚教義,吸收新的教徒呢?”

靳春紅道:“不然!割舌僅限於教眾,教主與巫師都是會說話的!”

冷如冰思索片刻才發問道:“他們是怎樣互相溝通意見呢?”

靳春紅道:“陽春白雪,主尚純潔樸實,他們的思想語言都很簡單,平常只須幾個手勢就足以表達意見了,復雜一點的則假助於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