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淩雲劍氣創厲魅(第3/13頁)

袁紫將頭一搖,那無數青絲立刻又恢復了原來的形狀,整齊地堆在頭上,然後才對韋紀湄深深致了一個萬福道:“技藝之道,首領已登峰造極,嘆為觀止矣!可是……”

韋紀湄灑脫地笑道:“多謝夫人謬贊,在下自知憑仗所學所能,尚不足抗秦無極!”

袁紫點點頭道:“並非妾身故作危言,秦無極此刻所能,已超出技擊的範疇。”

杜念遠也輕輕地一笑道:“這點我絕對相信,不過我對於此次重振神騎旅,已作了最大的準備,秦無極與天外三聖所訂的約期將屆,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前去參與的,假若他在會前想對我們有所舉動的話,我也作了七種應付的準備,你見到他時可以把我的話轉告他,勸他少作無聊的舉動!”

袁紫默然片刻才道:“但願你在七種方法中,有一兩條是為自保而設!”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她不相信社念遠的那些方法能對付得了秦無極,不過她的語氣十分誠懇,完全不含示威成分。

杜念遠哈哈大笑道:“不需要!攻擊才是最好的防禦,這是我一生服膺的至理名言!”

袁紫似欲有所辯,杜念遠立刻又止住她道:“你放心吧,秦無極的修為既已超出技擊之外,我用來對付的方法也絕不會在技擊之內,我倒真希望他前來碰一碰!”

袁紫又不作聲了,沉思片刻,回頭朝山上疾奔而去,杜念遠望著她的背影哈哈大笑,回頭招呼眾人道:“走吧,上去接收我們的舊業去,那個地方不知被他們糟蹋成什麽樣子了!”

徐剛上前一步道:“端木方雖遁,至尊教還有不少殘部留在上面,等屬下去肅清一下!”

杜念遠大笑上馬揚鞭疾馳道:“用不著,有人會為我們代勞的!”

韋紀湄也催馬追上她問道:“誰?”

杜念遠手指路旁一對血肉模糊的屍身道:“除了剛才的那個女人還會有誰?”

韋紀湄看那兩具屍體的死狀十分悲慘,頭顱整個地破碎了,而身軀四肢匍匐埋伏的姿勢未變,像是被人用一種陰柔的巨力淬然殺死,而且為時不久,因那屍體上所流出的血色猶呈鮮紅,以時間與情況判斷,下手之人定為袁紫無疑,不禁失聲驚問道:“她幹嗎要這樣做呢?”

杜念遠笑笑道:“今日之事。自始至終,她均未對我們表示過敵意,這種情形她不會讓人傳到秦無極耳中去的,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她當然要這麽做了。”

韋紀湄深不以為然地皺眉道:“這種做法未免太殘忍了一點吧!”

杜念遠笑著又一揮鞭道:“生命的本身就是殘忍的,不是殘忍地對付別人,就是被人當做施予殘忍的對象,這件事從我們茹毛飲血的祖先就開始了,而且我提醒你一件事,這些殘忍的事情雖然是她作的,卻記在我們頭上,除非你出賣她,把一切都告訴秦無極。”

韋紀湄一言不發,緊緊地催馬前進,沿途都是血跡淋淋的慘相,使得他的心中充滿了煩悶與痛苦,杜念遠了解他的心情,只是湊到身邊溫和地道:“紀湄,想開一點吧!這些人投身至尊教中,所為實有取死之道,好在又不是你下的手,做事但問心安,你不能有更多的要求了!”

韋紀湄長嘆不語,長白總壇的巍峨大廈已了了在望了。

神奇旅的大纛終於又飄揚在白山黑水之間了,這是繼天龍谷之後,第二個公然對抗至尊教的地方,不到兩個月,消息傳遍天下武林,當然又引起了絕大的轟動,而且人心也因之大大的振奮。

至尊教的勢力仿佛一下子就冰消瓦解了,北中兩處分壇早已撤銷,南部分壇在宇文琮的攝理下名存實亡,只有至尊教主秦無極棲身的那一片總壇,還被人視同鬼蜮,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真正地將他挫敗過……

在神騎旅重起江湖的第三個月後,一個星月暗淡的晚上,長白山靜悄悄的,除了負有戍守任務的幾個人外,差不多大家都安歇了。

在一間精舍中,神騎旅的首領韋紀湄正與黃英相坐對棄,杜念遠與宇文瑤相對而坐,每人手展一卷,祝家華則與杜念遠的女弟子孫霞織線為戲。

屋中是靜悄悄的,只有棋子落在枰上的叮叮微響,算是惟一的聲音了,柔和的燭光,靜溢的氣氛,看不出這些人物,居然會是神騎旅中的核心首腦。

良久之後,黃英首先輕輕一笑道:“我這一子突進來,你的那條長龍就會被切得首尾不能兼顧了!”

屋中其他人都沒有表示,只有韋紀湄笑笑朝杜念遠看了一眼。

再過了一會兒,孫霞將纖纖雙手,織出一個繁復的花樣,令祝家華大感為難,不知該如何接過來,因此她也望了杜念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