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神功發生死之際(第3/15頁)

柳大木厲聲長笑道:“家規曾命令我無論如何,不得與你們白家結怨,我已經犯了,要犯就犯個徹底,今後柳家莊的產業我都送給你了,可是日後若是你們兩家的人,在江湖上突然暴車的時候,謹記著那是我做的!”

說著率同柳樹、柳林弟兄,返身徑自去了。

白嘯夫望著他們的身影在松林處消失時,臉上不禁罩上一層深深的憂色,不住地嘆著氣。

韋光歉疚地道:“都是小婿不好,惹得嶽父破壞了多年的友誼!”

白嘯夫搖頭嘆道:“不能怪你,柳大木本人剛愎自用,我早就覺得此人不可深交,只因祖上情誼難卻,我才敷衍他,以前我一直讓著他,所以他以為我不如他!其實以他那種心性,縱然家學淵源,也難有所大成。”

白紉珠卻高興地道:“這不是正好嗎?您這下子走了個討厭的朋友,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了,免得他三天兩日的來吵您一陣。”

白嘯夫仍是長嘆道:“丫頭!你知道什麽,他這一氣而去,將來永遠纏夾個沒完,而且還跟韋家也結上了仇,我倒無所謂,替你未來的公公平白添上個大冤家,叫我怎麽對得起他?”

白紉珠不說話了,倒是朱蘭道:“此事因小兒而起,縱然拙夫日後遇上麻煩,也怪不到親翁頭上,而且拙夫行蹤無定,也不見得準會碰上他。”

白嘯夫沉思片刻,才對韋光道:“賢婿!事情既已如此,徒然怨悔無益,你還是用心把功夫練練好,將來若能自行了結此事,不麻煩到令尊,那是最好的事,如屬必要的話,我也無法置身事外,少不得要到江湖上去走一趟了。”

韋光默然受教,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七月!這惱人的季節。

炎陽迫人,到處都是一片熱浪,即使是寒凍封原的關外也不例外,除了長白山頭那一點積雪外,山下仍是熱得可以,尤其是土都幹了,變成了灰,染上了汗,給行旅的人平添了無限麻煩。

在去往長白總壇的大道上,這時蹄聲得得,來了四匹駿馬,馬跑得很快,揚蹄掀起一片黃霧。

奇怪的是馬上的人卻都幹凈,他們既不出汗,那蓬起的土塵也沾不上他們鮮明的衣服。

這四人正是朱蘭、韋光、韋珊與白紉珠!

韋光大約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將白家的技藝都學得差不多了,所欠缺的只是運用的熟練而已。

那必須在打鬥殺伐中才能體會的!還有就是功力與火候,那更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幸致的。

朱蘭惦記著長白之行,怕杜念遠又玩出什麽新的花樣,故而立刻匆匆趕了來。韋光當然是要跟著走的。

白紉珠是不願意離開韋哥哥,白嘯夫認為白紉珠日後少不得也要闖蕩江湖,幹脆讓她先出來歷練歷練。

駿騎輕舟,再快也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趕出了關,這一路行程對三個年輕人說來都是新奇的。朱蘭是舊地重遊了,自難免感觸萬千,幸而三個年輕人不住地問長問短,才排遣掉她的許多離愁。

將近總壇之際,戒備十分森嚴,那些人好似早已認出來人的身份,態度都非常尊敬。

白紉珠笑向韋光道:“你哥哥好神氣!”

韋光嘆息著道:“大哥在我們很小時,就已離家出走了,我們兄弟間實在很少聯系,我也不記得他是什麽樣子了!”

白紉珠笑著道:“據傳聞中他是個美男子,艷事頻頻,與……”

底下的話她沒敢說,朱蘭已笑著代為接口道:“與他父親一樣,這是他們韋家的兩大特色,男人都長得很神氣,自然容易得到女孩子的垂青。”

韋光有點著急地道:“娘!你怎麽這樣說?”

朱蘭微笑道:“這本來就是事實!”

韋光正容道:“我不敢批評爸爸與大哥,但是我決定從一而終。”

白紉珠頗感欣慰,朱蘭卻輕輕一嘆道:“孩子,話不要說得太滿了,有時事情的發生並不能由你自己做主,你父親不是好色的人,他對山主情義始終不渝,可是他終於娶了我,而且是為了山主而娶我,而娶我之後,並不影響他對山主的深情。”

白紉珠頗感興趣地道:“伯母!您跟伯伯的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朱蘭微帶傷感地將自己的往事說了一遍,從第一次在小店中替韋明遠療毒開始,毫無一點隱瞞。

這些事連韋光、韋珊也未曾得知,是以聽得十分神往。

朱蘭感慨地說完之後,才對韋光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事?”

韋光遲疑地道:“孩兒不知道。”

朱蘭微微一笑道:“我要你明白,一個女孩子愛一個值得愛的男人並不可恥,希望你將來遇上類似的情形別做得太絕。”

韋光垂頭不語,半晌才道:“我也許沒有那種機會吧,我比爸爸差多了……”